機(jī)場響起了催促登機(jī)的廣播,林浩初一把勾住她,將她勒進(jìn)了懷里,在她耳邊低低的說,“等我!”
喜樂還是無法抑制的淚流滿面了,她抬起頭狠狠的咬了林浩初的唇一下,林浩初,我這輩子的眼淚都刻上了你的名字,你要怎么還我?
……
到了巴黎,開始的時候喜樂很難融入那樣的圈子,語言不通,睡眠也不好,總是做噩夢。從來沒有一個人生活過的她第一次學(xué)著獨(dú)立,獨(dú)自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小公寓,神經(jīng)衰弱得很厲害。半夜醒來,常常一個人咬著手指哭泣。呆了半年之后終于慢慢開始適應(yīng)了國外的生活,交了新的朋友,努力的過著一個屬于23歲女孩子的生活。
巴黎果然是時尚之都,在這里她參加巴黎時裝周,去看最頂尖設(shè)計(jì)師的作品,完全沉浸在了自己鐘愛的世界里。她積極參加各種活動和比賽,在比賽中慢慢建立起自信。秦喜樂終于在那一屆的學(xué)生里混出了小小名氣,她的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有帥氣的西方男孩子向她示愛,喜樂微笑著拒絕。即使離開,即使想開始新的生活,可是還是沒辦法馬上敞開心扉。和秦偉琛、鐘晴打電話的時候,他們都會知趣的避開這個敏感話題,顧允也來看過她幾次,也是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那個人的現(xiàn)狀,她無從得知。
那時在機(jī)場,他在她耳邊說的那兩個字,好像魔咒一般把她緊緊的給套牢了。喜樂有時候會想,是不是幻覺,也許那天他什么也沒說吧?如果是真的,為什么快一年了,他什么消息也沒有,仿佛她的世界,真的沒有一個叫做林浩初的男人出現(xiàn)過。
喜樂有時候會偷偷笑自己,難道還會再有期待嗎?林浩初的薄情寡性,她花了所有力氣都沒能融化他,離開,只是放過自己,放過他而已。想通了以后,她就釋懷了,心里忽然就輕松下來,沒有期待的生活可以每天自己去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自己的奇跡,不需要等著別人來給你恩賜,這才是她,才是真正的秦喜樂。
林浩初伸手輕輕撫摸了下照片上她的笑臉,嘴角也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這樣的她,才是最初的那個她。每周都有喜樂最新的消息被Email過來,她的照片已經(jīng)多到塞滿了他的辦公桌抽屜。喜樂的異性緣一直都很好,林浩初以前從來都沒在意過,等真的兩人咫尺天涯的時候,忽然緊張的好像毛頭小子那般患得患失,每次看到他身邊有年輕男孩子出現(xiàn),他都會緊張好一陣子,然后病情又會時好時壞。
林浩初換了新的心理醫(yī)生John,是江一寧的師兄,剛從加拿大回國。據(jù)說做了很多心理學(xué)研究的報告,尤其是人格分裂這個問題上他有過成功的案例。林浩初很配合治療,在面對葉鴻和何詠清時也能泰然面對,葉鴻也盡量避免了在林浩初面前過分寵溺林浩言的舉動。林浩初偶爾感覺控制不住的時候就依靠藥物讓自己冷靜下來。
和葉鴻的關(guān)系比之前親近了一些,也許還是因?yàn)槿~鴻自己走出了何詠清的陰影吧。何詠清還是總會找各種機(jī)會出現(xiàn)在林浩初身邊。林浩初沒辦法馬上接受他們,但是按John的說法就是,與其逃避不如坦然面對,不強(qiáng)迫自己,順其自然。這么一想,他確實(shí)放松了很多。過去的三十三年承擔(dān)了太多的壓抑,所以以后,他想活得輕松些。
他這么積極治療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天在機(jī)場,他在喜樂的耳邊說了兩個字,等我!他要給喜樂的,是一個健康,完全能給她幸福能保護(hù)她的人。而不是之前那個只會一味傷害她的林浩初,只有這樣的林浩初才有資格留下她。所以,她離開時,他只能選擇放她走。
兩個字的承諾,他實(shí)現(xiàn)的過程卻很漫長。
又一個夏天過去了,喜樂已經(jīng)24歲。她的生活越來越充實(shí),偶爾看著梧桐時會發(fā)會呆,在那個城市的梧桐也和這里的一樣,有溫暖的陽光穿過樹葉灑在臉上,在那個城市,會有他站在樹下,倚在車邊催促慢吞吞的她,然后皺起眉幫她系安全帶。
喜樂站在梧桐樹下瞇著眼看太陽的光暈,一個手掌輕輕的覆在了她的額際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在那只手掌的無名指上,是那枚熟悉的戒指折射著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