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進香道島,突如其來直瀉一場大雨,天邊撕扯一道灼白的閃電,震耳爆裂聲席卷樓宇。
韓珍心緒亂,被驚雷唬得肩膀一縮,男人的外套兜頭嚴(yán)嚴(yán)實實罩住她。
“怕打雷?”
她搖頭,又怕他看不見,揚聲,“不怕?!?
聲音被暴雨沖擊得羸弱又嬌氣。
季庭宗幾乎是裹挾著她走路,短短幾十米,他半身澆透,襯衣透出緊繃分明的肌肉線條。
兩人踩進門,韓珍揭下外套,除了鞋襪淌水有濕濡感,其余的地方,她被裹得很緊,毫發(fā)未濕。
保姆忙不迭迎上來,擺拖鞋,遞毛巾。
韓珍注意力全在季庭宗身上,抬手幫他撣肩頭水漬,“我們可以一起撐外套進來的?!?
“你太矮了。”他垂眸,掃過她頭頂兩枚發(fā)旋,“一起撐走不快。”
她一噎,手也收回,“你自己弄吧?!?
季庭宗輕笑,帕子抹了把臉,丟在桌上,“租房的鑰匙交給保姆?!?
韓珍腳步一滯,杵在沙發(fā)邊,“我還沒打算搬…”
男人抻褲腿落座,板弄開兩顆衣紐,保姆放了感冒藥和一杯溫水在他面前。
他吃藥不就水,直接嚼爛吞咽,頜頰線起伏利落,氣場挺硬。
“既然跟你是形式婚姻,分開該是解脫,電視臺鬧事,派人堵你家門口,雙方簽字同意的協(xié)議離婚,怎么還結(jié)了仇?!?
韓珍抿唇,滿肚子委屈,“離婚是因為他不誠實,騙婚,我沒有問題?!?
季庭宗面無表情點上根煙,氣氛是冷的,他眼底有寒意,臉上卻平靜,“所以讓你搬,各過各的,別攪和?!?
保姆從浴室出來,說放好了洗澡水。
沒等她回應(yīng),他起身進浴室。
“韓小姐,鑰匙?!?
韓珍躊躇半響,從包里摸出來交給保姆,悻悻然上樓,進她住過的那間屋。
窗戶沒掩嚴(yán)實,掀了個縫,飄進來幾縷雨絲,她枕著雷聲雨聲。
也許是耐性有限度,三番四次被拒絕,直至韓珍實在熬不住,昏沉沉睡過去,季庭宗都未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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