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珍頭也不回,瀑布般的長發(fā),油光水滑,勾勒得背影風姿綽約,“拿藥啊,我還想在主持界經(jīng)久不衰?!?
何昭笑了聲,煙氣又嗆進肺管子,他咳得停不下來。
…
那頭,季庭宗在福江大廈應(yīng)酬結(jié)束,晚十點整,車泊在霓虹灑落的香島道。
他吐過一場,應(yīng)酬時啟了壇純糧白酒,有十斤重,紅綢蓋布密封。
下轄幾個市里正忙選舉換屆,每到這個關(guān)口,走動往來的官員比平日多出幾倍,他身處權(quán)力決策圈,有相當重要的投票權(quán),席間推杯換盞,他喝了四斤半,中度酒,后勁也不可小覷。
此刻神經(jīng)痛發(fā)作,如同鑿子一錘錘敲擊太陽穴,額邊血管凸起,眼球布滿密密麻麻紅血絲。
黃橋打開閱讀燈,注意他臉色很不好看,狂翻手托,發(fā)現(xiàn)藥沒在車上,“秘書長,我現(xiàn)在去買。”
他制止,用力摁壓眉心緩解,“挨得過去?!?
黃橋明白,整個官場圈子都諱疾忌醫(yī),同僚之間問候聊天,醫(yī)院,病情,這類詞都是避諱。
純粹是跟自己較勁兒,人前勢如破竹慣了,一不服年紀,二不服病痛。
進屋時,保姆正收撿雜志和果盤,手指捅了捅伏在桌邊的韓珍。
“季先生回來了。”
季庭宗脫下沾滿煙酒氣息的西裝外套,走向沙發(fā),“在看什么?!?
她盤腿坐在地毯,專心得連開門聲都沒聽見,手臂下壓著從臺里旅游欄目組帶回來的雜志專欄。
韓珍仰面注視他,昏黃落地燈映得她素顏干凈,似窗外一彎融融月,“五一…”
濃郁酒氣撲鼻,她松快神色收斂幾分,“你喝了很多酒嗎?!?
季庭宗坐進沙發(fā)里,面不改色胡謅,“幾杯?!?
“騙人…”
他眼含笑意,“想好去哪兒了嗎?”
“想好了?!?
韓珍丟下雜志,攀住他膝頭起身,往他懷里鉆。
年輕軟嫩的肉體,溫熱馨香,緊貼男人剛硬的身軀,季庭宗捏了一把她的腰肢,“勾我?”
韓珍不言語,是感覺到他的疲憊和緊繃,指腹摸到他額邊穴位,時輕時重地揉碾。
“舒服嗎?”
他閉上眼,放松了神經(jīng),放松了一切,手掌游曳在她腰背,“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