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宗神色凝固,“還沒放棄去醫(yī)院是嗎?!?
韓珍不回應(yīng),拉門就要走,撞見黃橋木樁似的杵在面前,不止他,門口除了奧迪,還泊著輛大眾,正副駕駛坐著兩個人,全偏頭直愣愣盯著她。
顯然,嚴(yán)防死守她去醫(yī)院。
“你安排的?”
他起身,走到玄關(guān)處,摘西裝外套穿上,“還去不去電視臺?!?
“你難道要一直限制我?”
抬手擦掉她嘴角的牛奶漬,季庭宗語氣溫和,“沒限制。”
韓珍把包丟在他腳邊,氣沖沖上樓,“我不去了,你愛去你去?!?
“上樓梯慢點?!?
話音剛落,韓珍腳步砸得哐哐哐。
季庭宗看著她背影,喉腔里溢出一聲微不可察地輕笑,“小珍,再踩樓要塌了?!?
回屋關(guān)上門,韓珍十分喪氣給顏姐打電話,“我被他囚禁了,你幫我?!?
“囚禁?”顏姐揭開一半面膜,“一大早就玩情趣?你報警啊。”
“警察奈何不了他。”
“你覺得我比警察管用?”顏姐揣測,“你要去流產(chǎn),他不讓?”
韓珍深吸氣,“嗯。”
“你倆結(jié)婚嗎?”
她緊咬唇,半晌,“沒打算。”
“私生子啊。”顏姐嗆了口水,這稱謂也刺了下韓珍。
季庭宗去了省辦公廳,也真沒限制她出門,下午被黃橋送回了臺里。
拉開辦公室窗簾往下望,大眾至始至終泊在對面街道,監(jiān)視著她。
韓珍沒精力跟他們斗智斗勇,她草創(chuàng)期的新節(jié)目《玉蘭有信》進入中層審批最后階段。
導(dǎo)播和編劇已經(jīng)躍躍欲試在攥主持稿和流程臺本,想錄制一期樣片。
除了錄播,會安排兩場直播,多少令她心驚肉跳,好比一直在錄音棚獻唱的歌手突然要登臺開演唱會,還不允許假唱。
節(jié)目組集中在一樓小會議室討論,她有發(fā)言權(quán),但對比組里一眾資歷更深的工作人員,聆聽的時間得更多。
助理中途問她喝茶還是咖啡。
她說白水,孕吐反應(yīng)忍得她唇色盡失。
天色漸晚時,下過場大雨。
韓珍從小會議室出來,在門口碰見錢以諾,他外出采風(fēng),淋得濕漉漉。
兩人的對話也限于客套問候。
自從金水縣那次之后,他在臺里似乎故意是躲著她。
韓珍感覺得出來,碰面沒之前勤了。
門口那輛大眾變成了奧迪,墨黑色玻璃涂層讓人窺不見車內(nèi)一星半點,韓珍也知道里面坐的是季庭宗。
躊躇準(zhǔn)備上前,錢以諾猛地拉住她,又松開,“我知道他是誰。”神情萬分復(fù)雜,“你是不是被迫的?”
他能知道不奇怪,原本就是新聞部的采編,有心私下調(diào)出影像資料一核對,季庭宗的身份職務(wù),亮得明明白白,韓珍沉默片刻,“不是你想的那樣。”
錢以諾提醒她,“韓珍,這樣背景的男人,不是你能駕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