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火,我以為你走了?!?/p>
“嗚……”云火趴下,趙云霄立刻攀爬到他的背上。云火站起來展翅,飛到了他們之前休息的那塊巖石后。叼起趙云霄的包遞給他,云火就要離開。
“等等!”
云火收起翅膀。把包斜挎著,趙云霄滑下云火的后背,去收拾地上的獸皮,嘴上說:“這些也得帶走,不要浪費(fèi)?!北硨χ苹鸬乃樕鲜怯淇斓男θ荩苹鹨獛?。
云火看懂了趙云霄的意思,他把鍋碗木勺什么的都給趙云霄叼了過來,趙云霄統(tǒng)一打包帶走。收拾完畢,他拿著自己的“行囊”爬上云火的背,揪緊他脖子上的厚實(shí)毛發(fā),說:“我好了?!?/p>
紅色的翅膀展開,云火發(fā)出一聲歡快的叫聲,飛翔。他的后背,只有他的伴侶可以騎乘。不管雌性明不明白,他認(rèn)定一生的伴侶就是“他”。
“嗚嗚——”
“云火,我要飛到云霄上去——”
“吼——”
湖水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趙云霄回頭,在心里說:【父親,對不起,我回不去了。請您不要擔(dān)心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我會活得很好。】因?yàn)?,云火不會讓他餓到冷到,他相信。
云火飛得很穩(wěn),因?yàn)樗谋成嫌幸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巖石、湖泊、森林,都在他的腳下,趙云霄在緊張之余更有著雀躍與興奮,這與坐飛機(jī)或是星際飛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突然涌上一股沖動,趙云霄張嘴大喊了起來:“啊啊——,我飛起來啦——飛起來啦——云火帶著云霄飛起來啦——”這是他從未做過的瘋狂的事情。
云火不懂雌性在喊什么,但他能感受到雌性的快樂。他也配合地發(fā)出吼聲:“吼吼——”他是我的雌性——他是我的——他多么希望,背上的人能成為他的雌性。
癲狂般地大喊大叫了一路,驚嚇到許多沿途的飛鳥走獸,云火帶著趙云霄抵達(dá)了目的地,一個位于半山腰上的大石洞。這里距離趙云霄“落水”的那個湖泊飛行距離并不遠(yuǎn),但高聳的巖石山林立,巖石山之間還有茂密的樹叢,步行過去是完全不可能的。也因?yàn)樵苹饡胶茨沁吅人丛桧槺惬C食,他才會發(fā)現(xiàn)趙云霄的存在。那里距離部落比較遠(yuǎn),也很少會有雄性到那邊去獵食,正好“便宜”了云火。
從云火的身上下來,抱著行囊,趙云霄探險般地走進(jìn)山洞。山洞外有一片眼神出去的石崖,正好可以當(dāng)作一個平臺。正對著洞口的有石頭壘成的燒火的地方,上面放著一口和他的那個相似的白鍋,不過底部已經(jīng)很黑了,一看就知道用過很久。旁邊是一個簡易的木頭烤肉架,有一些骨頭之類的雜物。山洞的左側(cè)是一塊平整的大石頭,石頭上鋪著一張獸皮。除此之外就沒什么了。
把行囊放在地上,趙云霄出了山洞又進(jìn)了旁邊的一個小山洞。小山洞的光線昏暗,不過還是可以看清楚洞內(nèi)有些什么東西。洞里是一堆堆的骨頭和獸皮,大大小小的骨頭擺放地非常整齊,獸皮也是一張張地疊在一起。還有動物的頭骨、爪子、不認(rèn)識的干草、鍋等各種雜物,之前云火帶走的那個大袋子就放在里面,還沒整理,這個山洞儼然是一個倉庫。
趙云霄出來問一直緊隨他的云火:“這是你住的地方?”
云火的尾巴纏住趙云霄的手腕把他帶到休息的那個山洞。然后他松開尾巴,把石床上的那張臟了的獸皮用爪子掃到地上。趙云霄走到云火身邊攔下了他清掃的動作,說:“這里我來,你去整理恐龍的骨頭?!?/p>
云火聽不懂,但他和趙云霄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默契。大膽地舔了舔云霄的臉,云火出去了。又環(huán)顧了山洞一圈,趙云霄把挎包取下來放在床邊的角落,纏緊身上的抹胸——他的破洞褲子和內(nèi)褲干了——準(zhǔn)備打掃清理。這里,以后就是他和云火的,家了吧……這么想著,趙云霄有些失落,又有些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失落是因?yàn)樗赡苡肋h(yuǎn)也回不去了,他放心不下父親,也僅僅是因?yàn)檫@樣的原因才失落。
要打掃首先得有水,還得有掃帚抹布什么的??匆谎郾辉苹饋G棄的那張獸皮,趙云霄出了山洞,來到隔壁。不過很奇怪,云火沒在,那個大皮袋也不在了。這一次不再擔(dān)心云火丟下他,趙云霄又回了大山洞。從他自己的行囊里找出打火石,趙云霄又從雜物堆里選了一根合適的樹枝,打火、點(diǎn)燃,然后又去了“倉庫”。趙云霄想看看倉庫里有沒有合適的工具。
在尋找的過程中,趙云霄又一次感嘆云火的聰明和足可以與人類相當(dāng)?shù)闹橇?。倉庫里的骨頭上雖然有些灰塵,但仍能看出放在這里的時候是被清洗干凈的。骨頭上沒有粘連的肉或筋。那些爪子、頭骨也是清洗過的,就連獸皮都是經(jīng)過了初加工的,雖然還沒到那種毛皮柔軟、光澤的程度,但也是可以使用的了。趙云霄知道動物的皮毛必須經(jīng)過一些處理的過程才能變得柔軟,可以日常使用,就算是這樣的初加工趙云霄已經(jīng)覺得很不可思議了。云火的四只爪子是怎么處理這些毛皮、清洗這些骨頭的?趙云霄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又一次重新認(rèn)識了云火,云火除了長相和人類是十萬八千里以外,完全可以把他當(dāng)成人來看待了。
或者說,這里原來并不是云火居住的地方,而是某個人?趙云霄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云火的聰明他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云火都能打結(jié)獸皮了,區(qū)區(qū)一個清洗骨頭、處理獸皮自然更不在話下。想到自己還有事情要做,趙云霄不再分心。在那堆獸爪里找到一根特別尖的。他又挑了十幾張軟一點(diǎn)的獸皮全部搬到洞外陰涼的地方晾曬。獸皮不像現(xiàn)代社會那么軟,還有一些不是太好聞的氣味,不曬曬不行。
回到洞內(nèi),用爪子把那塊原來鋪床的獸皮隔成幾小塊。爪子雖然尖銳,但畢竟不是剪刀或者刀,裁剪起來還是挺費(fèi)勁的?;撕冒胩彀岩徽麖埆F皮切割成了十塊,趙云霄拿了一塊,剩下的疊好放在一旁備用。抹布有了,剩下的是水。
出了山洞,趙云霄走出一小段路,發(fā)現(xiàn)有一條從山頂流下來的細(xì)窄的水瀑。他把山洞里原先的那口鍋清洗了一番,然后接了一鍋水回去,以后這口鍋就當(dāng)臉盆用了。有了抹布、有了水,趙云霄忙碌了起來。先把雜物堆整理了一遍,把不需要的東西放到隔壁,然后把做灶火的石頭全部搬到洞外,把不需要放在“臥室”的東西全部清理出去,趙云霄用一塊獸皮清掃床和地面。清掃了兩遍,他開始擦床和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