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峰房間諸多,但房內(nèi)陳設(shè)都極為簡單,只有基本的床榻桌椅,周玄瀾入住后,也未曾往添置物件,所以房間雖極為寬敞,卻甚是簡陋。
但此時,室內(nèi)煥然一新。
靠窗的地方多了一長案,墻邊憑空出現(xiàn)個百寶閣,轉(zhuǎn)角處還有個金色小香爐吐著淡淡幽香。
周玄瀾踏入內(nèi)室,視線中,金線繡制的紗幔在昏暗光線下,隱隱閃著細(xì)碎金光。
“鐺鐺鐺,”沈流響撥開紗幔,冒出腦袋,細(xì)白如玉的手捧著一根燃火蠟燭,“生辰到了!”
四月末,周玄瀾生辰。
倒不是沈流響記得清楚,實(shí)在是見識到周粉強(qiáng)大的賀生能力,忘不了,書評貼吧論壇所有黑粉在當(dāng)日都被殺了個遍,屠得片甲不留。
這幾日,沈流響惦記著此事,叫上冥談跟他三番四次去周邊城鎮(zhèn),挑禮物。
遲遲選不上稱心的。
偶然間,想起原作中開過的一段小車——床幔輕晃,金絲繡成的花朵盛放在細(xì)瘦手腕上,那纖長白皙的手指攥緊了紗幔,顫抖不已,在情欲達(dá)到頂端的某刻,用力到發(fā)白的指尖倏然收緊,將金色紗幔拽了下來……
這讓沈流響想起來,書中雖未細(xì)寫,但周玄瀾似乎對亮晶晶的東西情有獨(dú)鐘。
后期偌大的寢殿,宛如一個大寶庫,金塊靈石到處堆砌,四處閃著璀璨光芒。
金屋藏嬌,絕非虛言。
沈流響沒靈石送,思來想去,買了一籮筐鑲金物件放在周玄瀾屋里,權(quán)當(dāng)禮物了。
“來吹燭?!彼馈?/p>
蠟油快流到掌心了。
周玄瀾俯身湊近,視線落在師尊臉龐上,借著燭光,看清了那雙精致的眉眼,在光暈映襯下美得不可方物。
“多謝師尊?!彼酆熚⒋?,說完輕輕吹滅了燭火。
生辰?周玄瀾沒有。
不知來處,當(dāng)無生辰。
但既然師尊以為今日是,從今往后便是了。
沈流響回到房間,無奈地?fù)u頭。
徒弟太乖了,叫吹蠟燭就吹,明明都不知為何要如此。
本打算趁周玄瀾還未長大,提早把屬于他的機(jī)緣給搶了,免得未來和素白澈聯(lián)手弄他,但面對一個這樣的乖徒弟,根本無法下手。
“臣妾做不到啊!”
沈流響一聲怒吼,生無可戀地栽倒在床上。
上次剝的蓮子都當(dāng)甜豆吃了,沈流響又去了趟無妄谷,沒想到途中撞見素白澈。
他一襲雪衣,抱了張古琴,才給敖月彈完琴回來,見到沈流響,表情有微微錯愕,旋即露出一抹輕笑,“仙君來無妄谷作甚?!?/p>
沈流響揚(yáng)手,輕晃包在荷葉中的蓮子:“喝蓮子羹么,到時候給你端一碗來,我想你會喜歡它的味道?!?/p>
聽說白蓮和蓮子羹最配了。
素白澈婉拒,微微頷首,與他擦肩而過。
離開了視線,素白澈沉下臉,指尖掐緊琴尾,冷聲道:“你是說,圣明果在他身上?”
童溪:“我感受到靈果氣息了?!?/p>
素白澈眼底一片陰霾。
心心念念的靈果被盜走,凌夜卻不加追查,如今看來,分明是在包庇沈流響。
“你不是說凌夜更偏心我嘛,就是這么個偏心法?!”
童溪語氣微沉:“沈流響突破到化神境,對宗門是一大助力,在凌夜心里的地位自然會上升?!?/p>
素白澈怒從心來:“我要你有何用?只知道讓我對狗彈琴,我他媽連指尖都彈破了!”
他離化神境半步之遙,本想靠圣明果突破,誰知就這般落到沈流響手中,怎能不忿。
“這些不是無用之功,你沒發(fā)現(xiàn)敖月今日一直盯著你的手指么。”
“誰要注意狗眼睛看哪?!?/p>
童溪不賣關(guān)子了:“弟子大比當(dāng)日,敖月會逃出來,伺機(jī)襲擊凌夜,你要對凌夜以命相救?!?/p>
素白澈臉色漠然:“不可能,我惜命?!?/p>
天狗全力一擊,能直接把他打入黃泉,誰都救不回來的那種。
童溪耐著性子解釋:“敖月看見你沖來,會收手,落在你身上的力道定然不足三成?!?/p>
素白澈冷笑一聲:“他若是不收手呢。”
童溪洋洋得意的說:“定會收手,他心里已經(jīng)愛慕你了?!?/p>
素白澈臉上露出難以言狀的表情。
對他而言,這么多男人喜歡,實(shí)在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
“錚”的一聲,琴弦斷裂。
古琴被摔在地上,素白澈提腳,泄憤似地狠踹了兩下,清美可人的臉蛋兒在此刻尤為猙獰。
操了!
憑什么別人穿是龍傲天,他就得當(dāng)圣母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