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宿問清修為盡失,控制不住天靈根的本性,那股醇香開始不受控制地四散。
柳妄淵也覺得好聞,這是一種修真者最愛的本源氣息,不過他自醒來境界就已突破化神,一步邁入合道,這點兒抵抗力還是有的。
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都這個姿勢了還能緊緊捏住那本書,纖長的睫毛輕顫,柳妄淵也不拆穿他,將人放在了床榻上,然后繼續(xù)掏出鼎爐來煉藥。
就宿問清這副身軀,藥不能停。
宿問清聽著耳畔的動靜,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心神,是他嗎?聽聲音是,那股從容矜貴任誰都模仿不來,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宿問清輕輕掐了自己一下,疼……
柳妄淵看得發(fā)笑,等著看他還能有什么表演。
終于,宿問清按耐不住,緩緩睜開了眼睛。
“青貯草的味道不怎么好聞,你將就一下。”柳妄淵對上他的視線,說完這句話又很淡然地移開,專注地往鼎爐里面輸入靈力。
什么味道?宿問清覺得自己嗅覺失靈了,他眼睛不眨地盯著柳妄淵,許久之后終于確定,并非幻覺,是真的。
“忘淵帝尊……”宿問清輕聲。
“嗯?”柳妄淵以為他在叫自己,應得挺順口。
宿問清又不說話了。
柳妄淵沉睡的那三十年間,宿問清每每滋養(yǎng)殘魂,筋疲力竭之際就會想象這人醒來該是何等光景,鸞鳥齊飛,彩霞漫天,六界跪拜,然而都不是,柳妄淵正姿勢隨意地席地而坐,給他煉藥。
怎么聽怎么魔幻。
“您怎么在這里?”宿問清找回了全部理智,強撐著坐起來。在外內(nèi)斂自持的仙尊此刻跟剛?cè)雽W堂見了先生的新生一樣,遮掩不住的忐忑,這般模樣委實稀奇,柳妄淵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然后就把宿問清的耳根看紅了。
柳妄淵:“……”
“我怎么在這里,你這話問的?!绷郎Y說著又丟了一味藥材進去,“我的殘魂既是你養(yǎng)好的,如今你受難,我也應當盡一份心。”
“不必了?!彼迒柷遢p輕搖頭:“我如今這樣都是命中劫數(shù),該如何就如何,帝尊不必為了我耗費心力?!?/p>
柳妄淵像是來了興致:“那你又為何滋養(yǎng)我的殘魂?原本沉睡兩百年,也該是我的命中劫數(shù)?!?/p>
“不一樣,帝尊命系蒼生,能早點兒醒來,是造福六界的好事?!彼迒柷迕Φ馈?/p>
柳妄淵摸了摸下巴,“聽你的意思,是為了造福六界才養(yǎng)我殘魂?”
宿問清張了張嘴,卻沒能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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