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帶著些命令,宿問清原本想說“我還要逛逛”,聞言抿了抿唇,聽話上去了。
沒過多長時間柳妄淵提著沾糕進(jìn)來,將東西放在小案桌上,第一件事就是沖著宿問清施了個小術(shù)法。
感覺臉上一涼,似乎有輕微的變化,宿問清不自覺摸了摸,“怎么了?”
柳妄淵坐下后才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我修真之人容貌過于招搖,一個簡單的障眼法罷了,看上去就是尋常凡人,還有就是修為散盡,天靈體需要定期壓制,否則很容易顯露出來?!?/p>
宿問清有些懵:“顯露什么?”
柳妄淵無奈嘆了口氣,看向他:“天靈體姿容惑人,仙君,我覺得你許久未照過鏡子,所以對自己有什么誤解?!?/p>
宿問清:“……”
這是……夸贊?
原諒他一路修道沒在意過皮相,所以這種話從一向高眼光的忘淵帝口中說出,就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咳咳?!彼迒柷妩c(diǎn)點(diǎn)頭,對于障眼法一事頗為贊同,“吃飯吧?!?/p>
當(dāng)日,不少人慕名而來,聽聞這里降了兩位仙人,長得跟畫上的似的,不!畫上的都比不了,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玄乎,什么“轟隆”一聲平地驚雷,仙人倏然出現(xiàn),然而不管他們?nèi)绾螌ひ?,那一白一紫兩道身影都成了傳聞,再不得見?/p>
根據(jù)柳妄淵的預(yù)計,還要三五天才能到岐麓山腳下,索性閑來無事,他就跟宿問清游山玩水。
如今的大陸雖靈氣不足,但青山仍舊是青山,細(xì)雨蒙蒙,水汽裹著泥土的香味往人鼻子里鉆,馬車內(nèi)不冷,宿問清的寶貝毛毯搭在膝上,胳膊肘撐在小桌上,跟柳妄淵成對稱姿勢,兩人一邊下棋一邊剝花生吃,順路從一個帶著孩子的老伯手中買的鹽水花生,顆顆飽滿,入味剛好,吃得滿嘴留香。
宿問清將掉在毯子上的一顆花生撿起來吃掉,然后落下一子,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忘淵帝也有不擅長的事情,例如下棋。
說白了臭棋簍子一個還非要拖著宿問清下,饒是宿問清再如何退讓,也在一炷香之內(nèi)呈包抄之勢,眼瞅著柳妄淵又要拍桌重來。
“老天爺?。。?!”撕心裂肺的嘶吼穿透茂林驚得雀鳥飛起,期間的哀怨絕望令人生寒。
宿問清所執(zhí)的白子落在棋盤上,他蹙眉朝外面看去。
柳妄淵是不太管閑事的,紅塵俗世愛恨情仇太多,皆有章法度數(shù),修道之人最忌參與這些因果,但看宿問清的樣子……哎,棋是下不了了,柳妄淵輕聲:“就看看。”他說著掌心忽然多出一物,勉強(qiáng)湊出個圓形,四周枯木覆蓋,一股質(zhì)樸的氣息從其中散出。
穿過茂林,懸崖那頭的場景正在鏡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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