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睜眼受著。”阿鯉扯住文宴的頭發(fā),在他幾乎于破碎的目光中一字一頓:“此生不得解脫是一種什么感覺!”
身后的水面上浮出一個個鯉魚精,神色皆為痛快之色,他們沒有怨言,甚至覺得阿鯉的處決方法十分解氣,文宴出不了封城,他注定跟這座已然傾倒的城池融為一體。
阿鯉話音一落,五指呈爪,指尖鋒利無比,在空中狠狠一劃,另一側(cè)的洛微立刻捂住喉嚨,卻仍有鮮血抑制不住的流出。
洛微直到咽氣,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與文宴不同,阿鯉看洛微一眼都覺得惡心,又決計不可能讓他活,只能干脆利落地解決掉。
大仇得報,阿鯉仰面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多少年了,第一次覺得這么輕松。
柳妄淵看完熱鬧就打算走人,臨別前他狀似無意地扭頭,正好對上阿鯉的視線,少年知他心中所想,感激地點了點頭。
鯉魚精一族將在這里休養(yǎng)生息,阿鯉元嬰期修為,已然可以鎮(zhèn)守一方,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無力,任人宰割,加上他心性堅定,修為會不斷提升,而他跟柳妄淵的約定:自此往后鯉魚精一族都要為問清仙君立神位燃香火,世世代代,交替更迭。
妖族精怪的信奉祭拜與人族不同,他們天生靈體,一旦心誠帶來的煙火氣息難以描述,阿鯉真心感激柳妄淵二人,必將遵守承諾,后繼如此。
回到岐麓山的第一天宿問清就感受到了些許不同,按理來說他筋脈斷裂,早已失去了吸收靈氣的能力,但最近都是一點點至精至純的靈力自動涌入他的身體,修復力雖然緩慢,但絕非藥物所能比擬,宿問清盤腿而坐時認真感受了一下,哪怕是忘淵帝用靈藥修復的,上面都有些許殘痕,可這些靈氣使得那一小截筋脈煥然新生。
宿問清望向窗外,看到碧空如洗,萬里無云。他雖然沒徹底弄清楚,但也知道肯定是帝尊相助。
柳妄淵又出去尋藥了,而這里絕對安全,他告訴宿問清不用拘束,大可隨意走動。
這個要求委實高了些,畢竟有焚骸劍督促著吃藥,宿問清幾乎一躺下就是一整天。
這日傍晚他睡得一身是汗,剛坐起身焚骸就似有所感地從外面竄了進來,這劍誕世千年,卻仍舊一副囂張驕縱的熊孩子模樣,跟他主人一樣,瞧著散漫貪玩,實則蕓蕓眾生一個都瞧不上。
焚骸身上沾染著些許草根,宿問清笑著摘掉,下一秒就覺得劍柄在掌心微微蹭了蹭,透著幾分討好。
宿問清有些驚訝,覺得焚骸愈加黏他。
不僅焚骸,宿問清但凡仔細觀察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整個岐麓山的靈植活物都在朝這座府邸靠近,天靈體不加掩飾后散發(fā)出的氣息令眾生著迷,但凡活物無一幸免,而焚骸是早已生了劍靈,要不是它鎮(zhèn)著,保不準會有像之前蝴蝶精跟狐貍精那般大但沖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