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占了他半個床,聲音穩(wěn)重嚴肅,特別有說服力:“我怕別人認出來?!?/p>
楚悠然無語,大貓真的贏了!
早上起來的是,楚悠然發(fā)現(xiàn)威爾士已經(jīng)不在,他摸了摸身邊,還是熱的,失笑的搖搖頭,他好像也習(xí)慣了這種類似“偷情”的行為,和國王陛下偷情,想想還是挺刺激的。
起來洗漱完畢吃完早點,楚悠然換了制服去接孩子們。
今天迪洛帶來了他的寶貝不倒翁毛球,特別大方的送給了吉米,同樣是貓科,吉米果然愛不釋手,不時的撲上去又抓又撓,迪洛滿意的晃了晃尾巴,果然么,豹,就要有豹子的樣子,這種毛球玩具才最適合豹子!
迪洛大人心情很好的邁著貓步優(yōu)雅的在院子里視察了一圈,爪癢的對著正在互相挑釁的阿切爾和卡里一人糊了一爪子,然后被集體攻擊。迪洛速度飛快的爬上墻,晃著尾巴挑釁爬不上來的兩個人,嫌棄道:“蠢貨?!?/p>
卡里跳上阿切爾的背,以此為跳板,差點抓到迪洛。
迪洛站了起來,呵呵兩聲,“笨蛋!”
卡里歪著頭,看樣子正想注意,怎么把迪洛從樹上拖下來是他們唯一的難題。
隔壁獅虎班的小崽子們也都好奇的看向迪洛,甚至有幾只齜牙挑釁著,這動作落在迪洛眼里就是:小子你敢來打一架嗎?總之兩個班沒事兒就挑釁一下子,特別是活力旺盛的雄性幼崽兒。
作為帝國第一幼崽兒,迪洛大人從來不懼挑戰(zhàn)!
但是,蠢老師說了,要和平友好,不能隨便打架!
迪洛飛速的從樹上跳下來,嗖嗖爬上兩個院落中間的墻上,居高臨下的圍觀隔壁的小獅虎們。然后,迪洛殿下特別有心計的拿出一個毛球,感謝蠢老師,買了好多好多好多的他現(xiàn)在還不能數(shù)清的毛球。(~ ̄▽ ̄)~
一群小獅虎全都抬頭看迪洛手里的玩具,目測很好玩兒,好想抓一抓!⊙w⊙
楚悠然看見迪洛在墻頭上玩兒的挺好,也就沒放在心上,提醒小家伙下來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摔到,然后就去給孩子們倒水了。在他心里,迪洛是很懂事的,雖然性子別扭,可從不做讓他多操心的事情,而且自立能力特別強。
迪洛答應(yīng)了一聲,待楚悠然進了教室不再關(guān)注他,嘴角裂了咧,叼著毛球來回晃了晃,眼瞅著所有的小獅虎都在看他,迪洛把毛球甩出去,所有的小獅虎集體擺頭,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飛出去的毛球上,眼瞅著毛球嗖的一下子落在拱門中間,小獅虎們興沖沖的撲了上來。
終于掉下來了,好玩嗷嗷嗷~~
迪洛就這么得逞的站在墻上,高貴冷艷一聲喊:“誰敢動我的毛球!”
然后,直接沖進去一頓糊!
獅虎班的老大一看迪洛打了自己的小弟,瞬間沖了上來,體型比迪洛大了一圈,看起來特別威猛。
本來就在墻下的阿切爾和卡里一看見有架可打,搖著尾巴就沖進了戰(zhàn)團,二十幾只小崽子打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迪洛下爪飛快,啪啪啪糊的根本停不下來,打群架什么的,除了自己,都是敵人,不管身邊是誰,糊就對了!
正給米勒喂水的楚悠然聽見外面的動靜跑出來一看,頓時一頭黑線,同樣沖出來的還有克勞德老師,虎背熊腰的克勞德老師虎虎生風(fēng)的沖進戰(zhàn)圈,被小崽子們糊了也不在意,一手拎起最外圍的兩只小獅虎,直接往自己院子里扔,動作特別豪邁。
楚悠然自然沒有沖進去的體魄,精神力放出來,一瞬間把所有的小崽子都催眠,走進去挑挑揀揀,把顏色最顯眼的三只從里面扒出來,一群黃溜溜的小獅虎中,黑黑的迪洛,白白的卡里,還有火紅的阿切爾真的是太好找了。
三只全抱在懷里,感覺肉呼呼的特別沉,楚悠然有點扛不住,這幾個孩子喂的太好了,細細一摸全是肉,特別是阿切爾,這小獅子明顯在長個兒!不過讓他欣慰的是,懷里這三個小家伙身上除了有點灰塵,其他倒還好。也不知道小獅虎們怎么弄的,這么多竟然打不過他們?nèi)齻€,個個臉上都被抓了一撮毛,還有一只的尾巴都被阿切爾抓禿了。
克勞德老師臉黑黑的,自己的學(xué)生竟然吃虧了!二十只打三只,竟然還吃虧了!不能忍!
一直觀戰(zhàn)的吉米生怕楚悠然教訓(xùn)迪洛,趴在樹上指著小獅虎們告狀,“他們搶迪洛的玩具,是他們先動手打架噠!”
本來想給孩子們討回公道的克勞德老師一下子被噎住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手里的小崽子一眼,一只手拎起四只小崽子的后腿轉(zhuǎn)身就走,腳步踏在地上都砰砰響。
楚悠然抽著嘴角把已經(jīng)快要抱不動的小家伙們抱回教室,覺得自己和克勞德老師一對比,簡直就是戰(zhàn)斗力負五的弱雞。
把迪洛他們叫醒,楚悠然挨個兒戳著腦門教育:“說了多少次了,不許隨便打架!”
迪洛仰著臉表示不服:是那群蠢貨先搶了我的東西,并不是我先找茬的!
阿切爾和卡里也都搖著尾巴表示不服:這是兩個窩的面子問題,軍人世家出身的幼崽兒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窩里的兄弟被欺負,哪怕他特別特別欠揍,那也得打完了外敵再把他拖回窩里自己揍!
楚悠然默默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水,你們說的好像都很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三小只:三張不以為然臉(v^v)無言以對就對了,我們專治各種不服!
三只被教訓(xùn)的,剩下四只都扒著門口往里瞅,他們特別好奇迪洛他們在里面做什么,如果美人老師給他們?nèi)齻€偷吃好東西,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楚悠然被看的特別無語,挨個兒摸摸三小只的小腦袋,無奈的說:“走吧,哈爾老師切好了水果,都洗洗小爪子吃東西了?!?/p>
迪洛打架,接到視頻的威爾士幾乎是目睹了全過程,偷得半個小時空閑的威爾士就給楚悠然發(fā)了條簡訊:幼崽打架很正常,現(xiàn)在他們正是鍛煉撲咬能力的時候,不要太在意。
楚悠然收到這條貼心的簡訊,笑著回復(fù):好。^_^
孩子本身就有很多不確定性,他怎么可能會因為他們打架而生氣?他們是幼崽兒,不是他那個時代的幼兒園寶寶,幼崽兒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在摸爬滾打中鍛煉自己的戰(zhàn)斗能力,只要三觀立的正,他就不會生氣。
手上的光腦再次閃爍,威爾士道:其實這次我很欣慰。
楚悠然:怎么說?
威爾士把迪洛算計小獅虎的錄影傳給楚悠然,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相信迪洛論打架技能,在幼兒園絕不會輸。當然,令我欣慰的不是這個蠢貨沒吃虧,而是智商漸長了。說真的,我一直覺得迪洛在蛋里憋久了,智商發(fā)育較晚,覺得特別對不起過世的兄嫂。
楚悠然扶額,這真的是親叔嗎?“舉報”了自己的侄子,順便還嫌棄侄子的智商,威爾士竟然還說的如此的嚴肅認真,這叔侄倆對著嫌棄、對著黑的姿態(tài),竟然這么的自然、這么的爐火純青,也是沒誰了。
放學(xué)的時候楚悠然依舊收到了威爾士的短訊:我要晚些去接迪洛,你可以把他帶去你家,我晚上再去接他。晚上要吃糖醋排骨,多放糖,少放鹽。
楚悠然:“…………好。”
不同意還能怎樣,他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神發(fā)展。不外乎叔侄倆在他這里蹭飯,晚上迪洛被帶走,半夜他被大貓的腦袋壓醒,第二天早上再睜開眼已經(jīng)沒人了,順便桌上擺著一份和他口味的精致早點。
待到把所有的學(xué)生都送走,楚悠然抱著迪洛互相對視一眼,“迪洛,跟老師回家嗎?”
迪洛攤攤爪子,“好的呀。”反正老師家里有好吃的,晚上蠢叔叔也會來接他,為什么不去?蠢叔叔說了,可以把老師當成母父一樣對待,所以蹭吃蹭喝完全木有心理壓力。╮( ̄▽ ̄)╭
楚悠然笑著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剛想轉(zhuǎn)身回去就被一個侍者打扮的人攔住,對方客氣的說:“楚老師,我家夫人想見您一面,您現(xiàn)在有時間嗎?”
楚悠然瞇了瞇眼睛,遮住眼里的疑惑,依舊笑著問:“你家夫人是誰?”
侍者遞上一個牌子,上面刻著一條威風(fēng)凜凜的——哈士奇!
上面五個金色大字灼灼生輝:薩倫公爵府!
楚悠然目光惻惻的看著這只昂首挺胸的哈士奇,眼角一挑,有些壓不住自己的笑意,“公爵夫人親自來訪,我不見就顯得太過失禮了,可是我這里還有一只幼崽兒,能不能委屈夫人在這里說?”剛剛得罪了薩羅家族,楚悠然可不會傻到現(xiàn)在就送到對方眼皮子底下求虐。何況這位公爵夫人,可不是好相處的主。
侍者眼神卻變得冷厲起來,“楚老師,薩羅公爵府可是一等爵位?!?/p>
楚悠然嘖了一聲,看著手里這個金色的哈士奇,感覺心情特別微妙。這么大的貴族,怎么長的和調(diào)皮可愛的二哈這么像?楚悠然把牌子遞還給侍者,笑的依舊溫潤,清瘦的身材猶如青竹,修雋挺直,沒有一絲懼意,“很抱歉,我是一名老師,我要對自己學(xué)生負責(zé)?!毖酝庵饩褪牵翰还苣闶裁瓷矸荩谖疫@里沒用。
侍者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第一次見不把薩羅公爵府放在眼里的人!
楚悠然依舊淡笑,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學(xué)生有任何危險,他是老師,這是他的責(zé)任。
門口的護衛(wèi)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頻頻望過來,這時,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在四個人的簇擁下的走了過來,一身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如果是個美人就好看了,奈何偏偏是個壯漢子大叔,就像一個婀娜的楊貴妃式大叔——大叔有胡子,特別茂密!
這位就是出身虎族的薩羅公爵夫人。
“好了好了,只是普通見個面而已,沒必要搞得這么嚴謹,”公爵夫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就像鄰家叔叔,異常的和善。楚悠然臉上笑意不減,微微彎腰,禮節(jié)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見過夫人?!?/p>
公爵夫人走到楚悠然身邊,輕輕扶了他一把,刻意的親近此時卻顯得有些假,他毫無所覺的點點頭,夸贊道:“果然是個大美人,怪不得校長閣下這么寶貝這個兒子。”
公爵夫人沒有說謊,他確實被楚悠然驚艷到了。本以為自己兒子喜歡的不過和之前一樣,都是那種美艷勾人的小妖精,沒想到這個剛成年的雌性身上有著這個年紀的雌性所沒有的淡然氣質(zhì),一顰一笑都優(yōu)雅動人,讓人感覺非常舒服。不妖不媚,只是靜靜的站在這里,就能萬眾矚目,卻讓人生不出半點褻瀆之心。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能因為一個人而沉寂下來,好似連這風(fēng)都變緩了。
看著這樣的楚悠然,公爵夫人更加勢在必得,盧克生性頑劣,婚后家里有這么一個美人,他也能收斂許多。楚悠然看起來也不是喜歡惹事兒的人,一定能包容盧克犯錯,慢慢引導(dǎo)他。
楚悠然看著對面的大叔瞇起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眼神微暗,本來以為來者不善,現(xiàn)在對方客客氣氣的,他反而更警惕了。他試探的問:“不知道公爵夫人親自來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昨天我兒子不小心受了傷,能不能請你幫他治療。”公爵夫人眉頭微蹙,帶著一點愁容,眼里滿是祈求。
楚悠然失笑,“夫人說笑了了,我又不是醫(yī)生,我怎么會看???”
“你和卡里的精神力相容度很高,你一定可以治好他,否則他兩個月都只能保持在獸形,我今天親自來見你……”
“夫人,抱歉,”楚悠然打斷對方訴苦,臉色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和善了,“我不是醫(yī)生,真的幫不了您。不知道您在哪里查了我的精神力,這種行為讓我很為難?!?/p>
這位公爵夫人竟然私自調(diào)查他的*,還把他的精神力和自己兒子匹配在一起,這讓楚悠然覺得分外惡心,一想到自己的精神力和那條紈褲的狗糾纏在一起,在儀器上形成一條波浪線,他就想吐。
而且對方把這種無恥的行徑隨口說出來,顯然對他沒有一絲尊重的意思。
此時這人用一種大度的姿態(tài)站在他的面前,言語中帶著高高在上,好像他能和他兒子用精神力匹配一下是天大的榮幸,他必須跪謝對方的垂青一樣。楚悠然性子溫潤,但也不是沒脾氣,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碰觸他的*,而眼前這位,戳了個徹底。
被打斷話的公爵夫人眼里有了不滿的情緒,剛才大度溫柔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倆人身份差的太多,在他看來,楚悠然這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能得他垂青就是天大的恩賜,應(yīng)該感恩戴德才對。然而現(xiàn)在楚悠然卻無禮的打斷他的話,讓本來就沒什么耐心的他有了惱意。
跟隨的侍者里有一個是盧克的狗腿,這次來也是為了指認楚悠然,這人很會見風(fēng)使舵,看見主人不滿,立馬壓低聲音對楚悠然呵斥一聲:“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