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日子變得悠閑,來的路上花了一個月,一直沒停過,回程的路上偶爾會找合適的荒星降落,檢查母艦和戰(zhàn)艦等等,走了一個半月,但是氣氛是悠閑 且舒適的。
甚至因為近水樓臺,有不少軍事星球厚著臉皮跑過來,用豐厚的條件求醫(yī)。
這段時間都在外面,軍隊里要是沒需求,池曜也不阻止跟隊的醫(yī)療師接單。
就這樣,短短一個半月,爾雅又賺了一顆小行星出來。
當(dāng)然,爾雅本身不屬于帝國,她的行為池曜也管不著。
總之和諧的一個半月過去,艦隊再次回到了雙生星系。
帝國從他們進入邊界線開始,帝都已經(jīng)紅紅火火準(zhǔn)備了起來。
進入星系后,消滅王獸的影片已經(jīng)傳到共用星網(wǎng)上了。
時隔百多年,帝國人民再次在星網(wǎng)上高呼是他們的君主,從而接收到其他星球網(wǎng)民的善意和青睞。
陸黎看到了覺得很好,順手轉(zhuǎn)給了好久不見的陸律。
譚韶上網(wǎng)出門,乃至在家都能聽到時星的名字,且內(nèi)容多半是夸贊,堪稱折磨。
落地這一天終究是到來了。
再次在帝國的港口的降落,明明沒有多久,時星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來歡迎的民眾更多了。
從進港口,母艦換飛船,再到落地帝都,從飛船上下來。
時星出艙門第一眼,看見的永遠都是人頭攢動。
任彥永和韋真以及重要文職與各大軍團的元帥都到齊了。
忙了近兩周的歡迎儀式,任彥永擦汗道,“陛下,殿下,已經(jīng)控制過了,奈何民眾太熱情了,不好驅(qū)趕。”
時星看了眼,“沒事,不用驅(qū)趕,是喜事。”
時星好說話,任彥永惴惴看向池曜,或是時星的默認(rèn),池曜也點了點頭,沒多說。
期間人潮將過道擠得有些變形收縮,時星用他的精神力屏障溫柔地往后推了推大家。
帝國人的精神力攻擊性強,屏障透露出來的隔斷、拒絕意味更重。
但是由藍星人來做,感覺就很不一樣,精神力的柔和,讓人生不起氣來。
到了帝都,甚至星網(wǎng)上還發(fā)起了希望被時星的屏障隔開的言論。
費楚哭笑不得。
回了帝都,休息之前,先是演講,發(fā)布面向全帝國的影片。
考慮到大家都累了,簡短地講幾句就可以。
演講收到了全軍熱烈的慶賀。
事后有幾家大媒體的采訪,都會模糊兩個人的臉部。
問題多半是詢問王獸、藍星還有擊殺的過程。
也不多。
長老會不準(zhǔn)他們問那么多。
時星離開前,優(yōu)秀的記者終于耐不住常規(guī)的問題,趁著自由發(fā)揮時間,問出了一個致命的。
“時星殿下,藍星現(xiàn)已找到,后續(xù)如果藍星回歸雙生星系,您是會回歸藍星,還是選擇繼續(xù)留在帝國呢?”
池曜先一步離開,聞言腳步一頓,回過頭來。
這問題他和時星都沒聊過。
池曜這一刻也很好奇。
甚至基于藍星人的特性,對藍星的天然向往,他心里也沒有個標(biāo)準(zhǔn)答案。
時星沒留意到這視線,記者叫的時候,他和池曜是一個動作,回頭。
時星看向那位記者,面無表情的模樣給了記者很大的壓迫感。
哪怕時星不是有意的。
這一眼讓躊躇忐忑的記者多解釋了一句,“眾所周知,您不是普通的藍星人,您是藍星的守護者,作為守護者,在藍星百廢待興的時候,您會履行您' 守護'的職責(zé)嗎?”
好問題。
池曜想了想,覺得這個角度實在精彩。
如果今天答案他不喜歡,那恐怕以后沒記者敢當(dāng)面著他的面問這種問題了。
他不會讓他們再有這個機會。
時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停頓了片刻。
接近中午,最后的一點晨光從玻璃里透進來,打照在時星肩膀。
池曜莫名覺得時星的身影虛了一瞬。
時星緩慢道“我自然會繼續(xù)履行我守護者的職責(zé)。”
“這是出生后就決定的?!?/p>
“也會為藍星我能力范圍內(nèi)的幫助,重建藍星人的家園?!?/p>
不等記者再開口,時星又接道,“但是——”
“我應(yīng)該不會久居藍星?!?/p>
記者大概是上頭了,問“為什么?”
出乎意料的,時星露出了個笑容,燦爛明亮。
“因為我的家在帝國啊?!?/p>
“我的愛人也在帝國?!?/p>
說完,回頭看了池曜一眼,眼中的熱烈誠摯,竟是讓池曜有幾分不敢直視。
好吧,這個記者還可以留著,池曜默默壓下自己剛才心中的一萬種善后方式。
時星對著池曜手。
池曜靜靜看著他,眼中有只有時星看得懂的情愫流淌。
時星不得不喚了聲,“殿下?!?/p>
池曜這才上前一步,無奈地握住了他的手。
時星笑容擴大幾分,而所有的記者這也才發(fā)現(xiàn)池曜神色不太對,似乎…
時星露出個得逞的笑容。
對記者道,“行了,下次不要問這種不討喜的問題了?!?/p>
記者這才心中陡然一驚,又看了看陛下,意識到什么,額頭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時星不再管記者們,轉(zhuǎn)頭對池曜笑,輕聲道,“殿下,我們回宮吧。”
池曜“嗯?!?/p>
“中午可以吃新鮮的刺殼蝦了?!?/p>
“自己剝?!?/p>
“殿下,我是幫自己的子民解圍…”
隨著兩人走遠,聲音也漸漸聽不清,記者視線中,不知道時星說了什么,池曜微皺的眉頭終于松開了來,時星笑容越盛,池曜沒忍住, 終于跟著彎起了唇。
兩個人越靠越近,在陽光下并肩而行,十足登對。
記者摸了摸脖頸的汗,又看了眼自己的采訪稿,不得不承認(rèn)——
他剛才,真的問了個蠢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