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仇師徒愛恨毒醫(y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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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花架并著水晶簾子,水晶石在月亮下頭閃閃發(fā)光?;莒届坏褂吃诔刈又?,風兒掠過則是花搖影動。府上侍女皆是秀美端莊,衣香鬢影,翩若驚鴻,娉娉婷婷極為美麗。絲竹管弦之聲并不嘈雜也不喧囂,就那么清清靜靜響著,悠揚綿延,在司徒府上空回蕩飄揚。
聽了一會兒,有個音符奏起,便叫鳳凰那顆心都要繃緊了追魂曲
分明是司清宴的追魂曲
原來,這回來赴宴的高朋皆是喜好曲子,趁著仙樂飲上幾杯,對幾句詩,而不是尋常市井小民那般呼呼喝喝只知酒肉,方不負了自己這種貴人的雅趣。
這回既然是大司徒做東,那么,斷然沒有客人自帶歌姬的道理。但是有人卻傳了信兒,說是名動天下的追魂七弦司清宴到了長安,這歌姬來自江南,在吳楚之地名聲頗盛但不知為何從不出來游走。結果,這回也不知為何到了天子腳下,不少人傾慕已久只等著一睹芳容,一聞仙樂。能見著追魂艷姬,那么這宴席即便不吃也不算什么。
盧高倫便著人去查,說是這司清宴底子干凈沒什么背景,只是出身不大好,打小被個養(yǎng)活長大,風月場上那也是艷名昭著。盧高倫倒是想得開:墮入風塵的女人有幾個是守身如玉的反正都是些供人取樂的粉頭,凈是些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找找樂子也就罷了,料想不過也就是個有幾分才情的。底子干凈就是最好,既然眾人渴求,那么就著人遞上帖子,請她來府上祝興。就是圖個同樂,左不過幾年才遇上這么一次,于是派了馬車將人接來。
這會兒正邀她拂上一曲解解諸人的饞蟲。
鳳凰到了屋頂,那司清宴正大大方方坐在繡墩上,七弦安置妥當,一對纖纖素手才撥出了一根弦。眾人正驚艷那妖冶姿容,她手上輕攏慢捻則更叫大家失了神。
只見她臉上一絲愁容,手上也是凄風苦雨,排山倒海好一番鋪排,那情形則是哀哀切切,傷感至極。起頭就是這一出,大喜的日子她的曲子竟敢這般不中聽,豈不是不吉利
大司徒臉上已經(jīng)略略有些黑了,只是燭火搖晃之下不明顯。眾人興致正好,自己心中卻窩火。正要發(fā)作,卻又見她眼中水波蕩漾,十根指頭舒緩惆悵又奏出了一幅春江花月夜,孤舟夜行人的羈旅圖,玉臂搖曳,那意境卻是大開大合,大張大起,高遠遼闊,從她指尖汩汩流出,叫大家丟了心,更丟了魂。
盧高倫原本不覺有異,但是他總覺得漸漸有些心神飄忽、十分不定,再定睛去瞧,對面那般多同僚也全部都是癡癡傻傻,每個只知道瞧著司清宴剔透玉指在琴弦上舞姿曼妙。
他剛剛想叫侍女拿些精美點心,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說不出話,手上還有一些氣力,幸而打小練功、底子不薄,否則只怕是要跟大家一起成了傻子。身上那內力源源不斷往外傾瀉,仿佛是有個無窮無盡的大洞將這些功力都吸納進去,只進不出,這如何是好
他四下去找,最終發(fā)覺是司清宴拿來的七弦仿佛那曲子不是醉了眾人的耳朵,而是干脆奪取神智追魂七弦原來是這般得的名號
盧高倫勉強立起來,想喊人也出不了聲,于是仗著最后那些氣力將佩劍狠命往司清宴頭上劈下:“妖孽妖孽都是你使壞”
司徒已經(jīng)肯定就是眼前這艷姬搞的鬼,手上那勢頭便半點不留情,只是哪里曉得自己的眼睛也不好使三下兩下砍下來從來不準,她還是好好的,反倒催司清宴手上的動作更快,簡直叫人眼花繚亂、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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