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蘇弒求得太心切,許是她心中的怨念與不甘心太過厚重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將自己撲倒。
因此,蘇弒將趙驚弦在懷中抱得很緊,將他越發(fā)當做自己可能僅存的一線希望,最后一根不能沉入深淵的稻草,暖著他,為他求,為他爭,于是,趙驚弦仿佛好起來了。
兩人相依相偎許多個日夜,直到兩個人的心跳聲仿佛都相應相合,跳得十分平靜,十分安寧,十分滿足。
趙驚弦醒過來已經(jīng)是日之后,他夜間隱約曉得有個人嘴對嘴與他灌了東西,那柔軟的嘴唇貼在自己的上頭,叫他心中狂跳不已,只想沉在這親昵之中就是天荒地老。
尚且未曾睜開眼睛,但是那個人身上極其清雅,極為好聞的味道已經(jīng)叫他樂得找不見北這人是阿施自己的阿施于是歡喜瘋了,干脆又重新昏了回去,心中那是一派的滿足、歡喜。
蘇弒要么出去找口吃的,要么就是撿了干柴,剩余的時候在洞中則是與活死人一般的趙驚弦面對面,兩個人一同落難朝夕相處至今這樣長的日子,再加上因為趙驚弦為自己受死的緣故,阿施內(nèi)心真真切切生出來一些變化,她心中有一塊仿佛是柔軟了下來,因為他泛起來一些暖和氣。
她也會想江朗亭,但是一想到師父那是刻骨銘心的惱恨,但這份惱恨如同是一日三餐要他念叨上一遍,卻不妨礙蘇弒已經(jīng)對趙驚弦有了超乎尋常的關心。
她相信自己仍舊是愛著師父,愛著他,心中再也容不下旁的男人,但是對這個為了自己躺了九日的趙驚弦當真是一點都不抗拒,喂他吃食喝水也是,也不曾因為想到師父就不干了或者有所猶豫。
很奇怪,跟著江朗亭那樣長時候,蘇弒心里眼里只有一個江朗亭,如今跟著趙驚弦這樣長時間居然也眼里只有一個趙驚弦。
這種變化她自己都十分清楚,她以為沒什么,只是一種對舊友的關心,是一種補償,這種沒有什么不妥當?shù)牡胤剑在w驚弦何時鉆進去自己心中并且逐漸占據(jù)了一席之地,蘇弒并不曉得,她以為這不打緊,沒什么打緊。
于是等趙驚弦醒來的時候,她方方喂了水躺在他身側(cè)。
實際上喂水的時候趙驚弦就清醒了,但有了占便宜的念頭于是昧著良心厚臉皮裝作無知無識,不肯睜眼更不敢動靜,叫蘇弒把自己親個夠。
兩個人面對面臥著的時候,他漸漸閃動眼睫毛,阿施一見十分驚喜,于是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似乎不敢相信,臉上的笑容卻是藏都藏不住,驚喜的問著:“天爺桃花,你好了”
她眼角有兩滴淚水溢出來:“你好了,是不是”其中鼻音厚重:“快說句話,我問你呢”
見阿施十分擔憂,趙驚弦卻是一萬分開心,于是寵溺地點點頭,眼神溫柔得簡直能淌出水來,他笑道:“我的阿施,你這傻丫頭”
蘇弒不知為何鼻子一酸,說話都連不成句子:“我還以為,我還以為”趙驚弦見她歡喜哭了,可自己方才醒來連抬起手臂的氣力都沒有,只好安安分分瞧著她慌張地又是詢問又是來回摸索,自己只管張口說道:“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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