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fù)仇師徒愛恨毒醫(yī)殺手三百九四大禍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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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座新墳上頭插的靈幡隨風(fēng)晃著,空氣之中漂游的都是燒了紙錢的味道,最前頭的一座更是擺著一碗濁酒并著幾顆果子。
蘇弒現(xiàn)下覺得十分陌生,她分明幾年前將沅柯與蘇良一起埋在這兒,可是那會兒哪里有這樣多的新鬼又哪里有這樣熱鬧只找了一顆槐樹便挖下深坑,那會兒只圖省事,因為自己預(yù)料不會離開這地界,于是只用了一根木頭莊子上頭寫上嚴(yán)父慈母姓名。
可是,如今居然瞧不見當(dāng)時作為記號的大樹,更找不見那粗糙的木樁子
去了也哪兒居然不見了
天暗下來,幾只不知名的小蟲哀哀戚戚叫著,仿佛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憂傷的挽歌,前方泛起來幾點鬼火,幽幽地泛著綠光,蘇弒即便不怕鬼,呆在這兒也十分不舒服。
她原本想要找找養(yǎng)父母的墳?zāi)?,如今沒了從十二歲,生別;這回,干脆是死離。無論生死,這最后的牽掛都掛不上了。
蘇弒心中空落落的,如同是丟了件甚是上心的東西,那空虛朝著她包圍過來,胸口上的傷痕仿佛又癢癢了,暗號一樣催著她動手。
動手殺人
哦對,蘇施這回仍舊是來報仇,那個害了她跟養(yǎng)父母的李鶴山。
只是一別六年,什么都記不清了,但是蘇施絕不曾忘記去李家宅子的那條路。六年之中即便她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見過無數(shù)愛恨情仇、人世冷暖,可是李鶴山、云游兒這些名字一提起來就在她的心口,引得她刻骨銘心的仇恨。
李鶴山對她做過的一切讓蘇弒心中一恨好多年,對自己嫌棄了好多年。
這些并不是她的錯,可是李鶴山施加給自己的乃是一場永遠(yuǎn)也醒不過來的噩夢,將人折磨個夠:蘇弒不敢去愛旁人,正如相信旁人并不會愛自己,更不會愛這樣的自己。
這樣孤苦煎熬之中,她等來了師父江朗亭,仿佛是人生之中的一道光,打在自己身上將蘇弒照得亮堂。她以為,此番無數(shù)次恐懼徘徊之后,必定也是找見了自己的歸宿,那苦難的人生多少也該有一個了結(jié)。
誰知,自己又一次被命運拋棄。原來這世上除了自己,只怕是再也沒有一個誰來愛她。當(dāng)然,蘇施也必得承認(rèn),她也未曾如誰所愿那樣全心全意愛自己。
這世上,她誰都不愛。一個都不愛,不是不想愛,是愛不著,連自己都不曾有多愛
這世上,誰也不愛她。大家愛了許多人,唯獨不愛蘇弒,連老天對她都苛刻極了
那么真是好極了她終于能無所顧忌,肆意殺伐
十二歲那年起,蘇弒就是一個人。末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至今無論身邊有個誰,無論誰曾經(jīng)給過的海誓山盟,或者幾分真心,又或許是花言巧語,如今有幾分假意這世上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是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無人問津,無人關(guān)心。
若是說,一朵花開在角落尚且有孤芳自賞的心境,蘇弒這朵花卻是過早地任意開放,肆意掉落。她誰也不去觀賞,也不再指望誰來觀賞她,當(dāng)真跟這世上無牽無掛一般成了孤家寡人。
這孤家寡人的蘇家阿弒已經(jīng)立在郊外打定主意,李鶴山的宅子在她眼里就高大起來,仿佛是這整個后水鎮(zhèn)沒有了旁的東西只剩余一個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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