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夜李鶴山便宿在凝翠樓,芙蓉帳內(nèi)被翻浪,鴛鴦衾里臥鴛鴦,兩人水融,甚是滿足。
終于云收雨散,玉娘趴在李公子胸口,柔柔說道:“今晚能服侍公子,是奴家福氣。往后如何,玉娘便顧不得了,但經(jīng)此夜,奴家此生無憾”。李鶴山懷里摟著溫香軟玉正是舒坦,脫口便出:“你且放心,我定不會丟下你”。
男人床上說的話,當(dāng)?shù)谜婷从衲锂?dāng)時或許不曾全部當(dāng)真,但不久后另一件事完全打消了她的顧慮,也讓她在這塊愛情泥潭里越陷越深,最后無可自拔。
往后半月,李鶴山倒是未曾食言,連家也不回了。日日與玉娘關(guān)起門來談詩論文,賞花品茶,你儂我儂,不像是花娘和恩客,倒像是一對濃情蜜意的眷侶,時時刻刻都想黏在一起。
于媽媽乘機(jī)向李鶴山索了大筆錢鈔,有李公子慷慨,玉娘很快成了凝翠樓的紅牌,這可讓一干姑娘們妒紅了眼??墒沁@個紅牌,只見李公子一人,只陪李公子玩樂,只讓李公子親近除了李公子,這個叫“玉娘”的女子不曾見過其他恩客。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見不著的就是最美的。男人嘛,就是這么神奇的邏輯。
李氏米行少掌柜包了凝翠樓一個紅牌的消息不脛而走,同時不脛而走的便是這位花娘如何如何美貌,如何如何乖巧,如何如何讓人欲罷不能。
最先鬧起來的是李鶴山的三房妻妾,原先,夫君只是罕少夜不歸宿,但現(xiàn)下,倒成了罕少夜里歸宿。這家不成了家,自己成了沒人要的,竟在那秦樓楚館醉花眠柳,竟與那窯姐兒做成夫妻,這還得了她們哭哭啼啼去找李夫人,李夫人知道,自然李老爺也知道了。
李老爺喊了家丁把少爺務(wù)必帶回來,李鶴山一進(jìn)門便迎頭挨了父親一鞭子。跪著只聽李昀璋說道:“爹原以為你只圖一時新鮮,便道不管也罷;但你為了個窯姐兒竟荒廢了學(xué)業(yè),還任意揮霍,鬧得滿城風(fēng)雨,我便忍不得了”。
一看兒子垂著頭一聲不吭,他便怒道:“你從小便是這副倔脾氣,想辦的事扭不過來,從沒有不遂意的。這兒爹只說一句:玩玩還可,可有句話得說前頭,咱李家雖是商戶,不過分講求禮義廉恥,卻定不許個花娘進(jìn)門。若是動了為了她要如何如何的心思,你還是早早歇了吧,我還沒死,這李家還輪不著你說了算”話畢便讓人把他鎖進(jìn)書房,馮叔每日守在門外,聽少爺在里面唉聲嘆氣,心下也十分憂愁。
其實(shí)李老爺這主意打錯了:令郎哪里是那般長性的人現(xiàn)下是新鮮,沒到膩味的時候,所以看玉娘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哪里都十分中意。再過一段時日,他那滾燙的心腸略略冷了,到時一群嬌妻美妾往他身上一貼,他自然就放下了畢竟,女人嘛,要勾引男人,最使不完的就是風(fēng)月里那些手段。
此時越是不許,李鶴山就越要擰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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