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復(fù)仇師徒愛恨毒醫(y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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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衡之他爹張從古機關(guān)算盡,為了個女人最終前功盡棄,如同原本布置好好的一盤棋,他爹就要輕輕落下一子贏得全盤之際,師叔居然得了神助置之死地而后生,不但起死復(fù)燃,還逼他爹自亂陣腳,最后干脆一步錯步步錯,三招之內(nèi)一敗涂地至此。
于是,他為了個女人隱跡江湖,攜王驚鴻遠(yuǎn)走高飛,更是寧愿舍棄功利,負(fù)愧兒子,也不愿辜負(fù)情人。
這北盟主的名譽、權(quán)勢固然叫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如珍似寶,更是步步為營,費心籌謀,但是,以往統(tǒng)統(tǒng)的榮華富貴都抵不過一個年過四十的女人。既然已經(jīng)成了這幅模樣,干脆與她做對神仙眷侶,再不過問世事。
話說這王驚鴻也是個很運氣的女人被爹爹作為掌上明珠疼愛一十六年,丈夫又體貼入微呵護(hù)了幾年,末了成了俏寡婦都能被張從古金屋藏嬌十余年,現(xiàn)下又為了她浪跡天涯。五年后,就算她死,也是死在自己懷中。單說作為一個女人,她這輩子真不算虧。
只是,無人曉得那張從古覺不覺得虧,他陰謀算計將王驚鴻弄到手,又為她殺妻棄子,被天下人唾棄,想必也是不嫌虧的吧。誰能說得清,這倆最不像、也最不該是夫妻的野鴛鴦居然十分相愛的呢終有一日,一個驚天秘密要暴露出來,絕了他倆平靜的日子。六界之中,輪回之內(nèi),再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以上皆是他們的活法,此處不多贅述。
卻說蒙黛朵一行六人往西北方向上走,江朗亭重傷之后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一個晝夜之后。
他稍微有些意識,只覺著一只柔夷小手握著自己的手掌,果然,一抬頭便是蘇施那張關(guān)切萬分的臉。這會兒是在馬車上,車身晃晃悠悠,搖得他十分舒服,幾乎想繼續(xù)昏睡。
見師父醒了,蘇施十分歡喜,喚著:“師父”
她那一顆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江朗亭慢慢有了精神,轉(zhuǎn)眼去瞧才覺著這寬敞的馬車居然十分眼熟,直到瞧見自己身下的狐皮褥子這才曉得此處乃是林慕卿那妖孽的地盤。
正好奇這是怎么回事,一個紅衣勝火的身影就跨進(jìn)門來,抬臉莞爾一笑,妖冶無雙不是鳳凰卻是哪個
外頭稍稍有些涼了,里頭燃著小爐十分暖和,他進(jìn)門便抖著解下銀絲素錦的孔雀紋大紅羽緞披風(fēng),露出云白軟綢闊袖滾回字長袍。
蘇施這是頭一回見他穿白色,一瞧竟很是合襯:更映得他面若皎月,狐眼迷離,額上一朵鳳凰花鮮紅欲滴,雙唇單薄如同施朱,妖媚之外更添了股子器宇軒昂、豐神俊秀。進(jìn)來只斜斜往門邊一倚,彎著嘴角,轉(zhuǎn)著常來把玩的白玉扳指。
見人醒了,他閑閑地開口道:“玉面毒蛛,還虧得你命大。張盟主那劍倘若再偏上半厘,你去了黃泉也照樣能見著徒兒,她只怕哭也要哭死了?!?
戲謔之言激起江朗亭心窩里一大圈水花,他與蘇施兩兩相望,不言不語,你我都懂,此中柔情蜜意更是羨煞旁人。
鳳凰也不知怎地,整個人就開始心口酸得慌,酸得他瞧不下去,酸得他恨不能棒打鴛鴦,總之坐在這兒就千萬根小針兒扎著似的難受。他不知為什么見不著蘇施心口就疼,更不知道為什么見了她心口更疼。想想蘇施與江朗亭你儂我儂就難受,他想自己必定是得了什么怪病,非得離蘇施遠(yuǎn)些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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