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被張愈他們抓回來以后,張從古便從大會上撤下來探他。倆人單獨(dú)在暗室,當(dāng)時瞧著師弟套了家丁的衣裳,臉上糊得幾乎瞧不出來原貌,便心生不悅:“我?guī)煹苡衩娑局胂騺盹L(fēng)流倜儻,怎能穿著下人的衣褲”往窗外喊了一聲:“快不快來人替公子換了那臉也收拾干凈,這般骯臟落魄,卻要叫人誤會我是苛待?!?
江朗亭也不反駁,也不痛罵,只聲音沙啞說道:“師兄,不必費(fèi)你家這些東西?,F(xiàn)下我落在你手上,如何發(fā)落還不是都瞧著你的意思想叫我干什么痛快點(diǎn)說吧。”
張從古原以為他要劈頭蓋臉好一頓罵,這都預(yù)備著接著??烧l知江朗亭居然如此安生,不氣不怨,也不準(zhǔn)備跟自己談條件,更別說求饒。但是,他越是這般聽天由命,自己倒不夠快活:如此死氣沉沉,原先孤注一擲的勁兒都到哪兒去了
于是,張從古捻著胡子說道:“不想師弟對我誤會頗深。這回你來了莊子,委實(shí)是有件事要麻煩,只是不知哪個不長心的走了消息,更不知傳出了什么謠言,居然嚇得師弟自己投了崖。我真是愧疚心疼:這般沒看住你可怎么跟師父師娘交代誰知我心誠懇,終于求得你平安,此刻見你真是欣喜萬分啊?!?
“別提師父師兄有什么吩咐,我自然是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終究要點(diǎn)頭,不妨直說?!?
“此話不免太過好似師兄逼迫于你似的。只是,你如此順從,到底是為了什么莫不是,因?yàn)樗闭f罷擊了掌,便見個小廝推門進(jìn)來,把扛著的人往地上一扔果然是蘇施她本來就要醒了,如今這般一摜,滿頭金星重又沒了意識。
張從古到底是個人物,想當(dāng)年,他功夫雖說不弱,但也絕不是數(shù)一數(shù)二,比他厲害的多得是。他祖上原本就是商賈之流,打小在生意場上更是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瞧人至少也是八成的準(zhǔn)。能掙得這武林北盟主的地位,還不是靠他工于心計(jì),擅長揣摩人心,投其所好離間之計(jì)更是使得爐火純青。再加上,該弱則弱,該強(qiáng)則強(qiáng),能退能進(jìn),專門做這不費(fèi)體力的手段。一根舌頭,一對眼睛,一副厚道面貌便是他立于武林的好工具。
否則哪里有本事虎口奪食
上回江朗亭自認(rèn)為隱蔽,卻不曉得感情已經(jīng)被張從古洞察。只消幾個眼神,張大盟主便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只剩下施展手段加以利用。
他瞧得果真不錯親愛的師弟江朗亭唯有兩處軟肋:一是師父師娘;二是眼前這丫頭。瞧他現(xiàn)下臉上這神色,估計(jì)這蘇姑娘早已經(jīng)超越了恩師成為他最戳不起的痛處。所以,張從古擅長攻心,便毫不遲疑在師弟最軟的心窩上下了刀子,一柄利刃一戳到底,保準(zhǔn)叫他生不如死地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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