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抑聞言，身體就是一頓，果斷回絕：“不行?！?/p>

沈辭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么干脆，不禁愣?。骸盀槭裁床恍?？”

“你還小。”

“我不小了！”沈辭一激動，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已經(jīng)十八了，可以做成年人之間該做的事?！?/p>

秦抑皺眉：“那也不行?！?/p>

“就跟我試試不好嗎？”沈辭湊近了他，“反正結(jié)婚是遲早的事，我們不如提前預(yù)熱?！?/p>

秦抑還不答應(yīng)，沈辭不免有些心急：“難道，你不喜歡我？協(xié)議結(jié)婚就真的是協(xié)議結(jié)婚，不想跟我進(jìn)一步……”

“沒有，”這次秦抑出言打斷了他，“沒有不喜歡?！?/p>

“那為什么……”沈辭更加費解了，忽然他不知想到什么，錯愕地睜大了眼，“該不會，哥哥對著我硬不起來吧？”

“……”秦抑對他這個結(jié)論有感到無語，賭氣似的說，“對誰都硬不起來。”

“不可能啊，”沈辭滿臉不信，“你明明那里有知覺，有知覺應(yīng)該就可以吧？果然還是我魅力不夠，你是不是更喜歡成熟一點的，要不，明天我換件衣服。”

“……沈辭，”秦抑忍無可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當(dāng)然知道，我在說，怎么才能讓你對我有感覺?！?/p>

秦抑忽然撐著起了身，他聲音很低，嗓音有些喑?。骸澳憔瓦@么迫不及待地奉獻(xiàn)自己？”

“這怎么能叫奉獻(xiàn)，”沈辭看到他湊近，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這難道不是……應(yīng)該做的事情嗎？”

“沒有什么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秦抑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疲倦了，“你沒有義務(wù)照顧我，也不需要討好我，做你喜歡做的，想彈鋼琴那就去彈，想考音樂學(xué)院那就去考，我給不了你什么，不要在一個廢人身上浪費時間?！?/p>

“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嗎？”沈辭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我沒有在討好你，你也不是廢人，你會好起來的?！?/p>

“如果好不了呢？”

“如果好不了，”沈辭頓了一下，用更加懇切的語氣道，“那我也不會嫌棄你，就算他們?nèi)挤艞壞?，我也不會，他們不對你好，我對你好，他們不喜歡你，我喜歡你！就算你真的不能再回到臺上，那我也會努力接替你，然后告訴所有人，我是秦抑教出來的！”

沈辭一時沖動說完了這話，自己先后悔了——他居然說要接替秦抑？他才練了幾天的琴就這么飄了，都怪秦抑總是夸他。

氣氛陷入長久的沉默，久到沈辭都開始緊張了，秦抑才發(fā)出一聲不知是如釋重負(fù)還是無可奈何的嘆氣：“陸衡果然還是跟你說什么了吧？”

沈辭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跟你說了我父母的事？所以你心疼我，憐憫我，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里……跟我說這些話？”

沈辭一不留神說漏了嘴，想起陸醫(yī)生叮囑他“千萬別告訴秦抑是我說的”，不免有些愧疚，只好硬著頭皮道：“我只是想幫你，不想看你繼續(xù)把自己關(guān)起來，我們都是合法……即將是合法夫夫了，當(dāng)然要進(jìn)行更加深入的交流，不然怎么能算是結(jié)婚呢？”

“這也是陸衡教給你的？”

“……”

“看來我不該留你們兩個獨處，”秦抑的神‘色’緩和下來，“不早了，睡覺吧?！?/p>

“你親我一下我就睡。”

秦抑充耳不聞，緩緩躺了下來。

沈辭頓時急了：“我都說了這么多，你還不答應(yīng)我的話，我豈不是很沒面……??！”

他“面子”倆字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大力拽得向前倒去，猝不及防之下身體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直接撲到了秦抑身上。

他腦子里剛冒出“秦少會不會被他撞疼”的想法，就感覺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頸，那手指很涼，冰得他一個哆嗦，緊接著卻是溫?zé)岬暮粑砩狭硕?/p>

黑暗之中，沈辭只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前所未有地‘逼’近了，他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忘了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下一刻，他感覺有什么溫涼又柔軟的東西碰了碰他的鬢角，又碰了碰他的耳廓，隨后是秦抑低沉的聲音：“謝謝。”

沈辭愣在原地。

這算是……親他了嗎？

居然只親鬢角和耳朵？

沈辭一時接受不能，他磨了這么久，居然只是親親耳朵？

于是他抬起頭，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心地說：“不夠?！?/p>

“那你想怎么樣？”秦抑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熱情，“要么你自己來。”

“真的嗎？”沈辭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那我來了。”

他說著，緩緩地湊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在對方唇瓣上啄了啄。

然后又覺得僅僅是這樣對不起自己的豪言壯語，遂狠下心，又啄了啄。

秦抑一動不動地任他折騰，不知道該對他這蜻蜓點水似的吻做出什么樣的評價，這少年可能對他自己的認(rèn)知不是那么準(zhǔn)確——明明也不比親耳朵強(qiáng)上多少。

秦抑沒品嘗到該品嘗的東西，倒是感覺出了他的緊張，沈辭的呼吸不斷打在他臉上，很熱，也很癢，倒是比這個淺嘗輒止的吻更容易讓人心動。

像是為了警告貿(mào)然湊近的小動物，秦抑忽然伸手按住他的頭，本來只是輕輕的接觸變成了緊密接觸，他順勢在對方嘴唇上抿了抿，就感覺少年的身體一僵，迅速后撤，逃離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