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打架會么?”
李治烽:“會一點?!?/p>
游淼:“你還會做什么?”
李治烽喝了口藥,答道:“陪床。”
游淼想起來了,問:“你和李延上過床?”
李治烽搖了搖頭,游淼想了一會,說:“等你病好了,你就服侍我罷,服侍得好的話,過幾年再放你家去。”
游淼不知道和男人上床要怎么玩,不過看李治烽那模樣,身子多半還不如自己,現(xiàn)在可不能胡亂折騰他,萬一又死了太不劃算。
游淼坐在案前,又問:“你會陪讀么?過來給我磨墨罷?!?/p>
李治烽喝完藥,過來給游淼磨墨,一撩袍襟,單膝跪在游淼案邊,那動作霎是大氣,又卷起衣袖,骨節(jié)嶙峋的手指捏著墨棒,在硯臺上反復(fù)研磨。游淼看了一眼,只覺這人和小廝們都不一樣,有種說不出的氣質(zhì)。
“你認識字么?”游淼又問。
李治烽點了點頭。
游淼震驚了,還有奴隸認識字的?
李治烽磨過墨,起身又去收拾東西,片刻后過來,就在側(cè)旁坐下,以拳抵著鼻前,忍了幾次咳,游淼胡亂寫了點什么東西,便在紙上亂涂亂畫,看不下去書,只是甚無聊,趴下去時正想著李延等人的事,在家里悶著也無趣,然而開罪了李延,也不好巴巴地去討嫌。
更麻煩的是錢又快花完了,上次給的五百兩銀子才花了不到三個月,得想個辦法怎么朝家里要才行。
游淼斜眼瞥這賠錢貨罪魁禍首,見李治烽正在看案上他亂涂的東西,神情冷漠,李治烽見游淼看他,視線便移到游淼臉上,與他對視。
李治烽不僅磨墨的架勢很奇怪,跪坐的動作也很奇怪,旁的人都是隨便一跪就算,要么就是坐著,李治烽卻把兩手擱在膝上,腰桿挺得筆直,像朝中那些當(dāng)兵的一般,隱約有股肅殺之氣。
游淼朝他招手,說:“過來?!?/p>
李治烽起身兩步過來,又躬身跪下,就這么跪著也比游淼高了個頭,低頭看他,游淼總覺得他的目光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游淼右手握著筆,左手手指分開他的衣領(lǐng),勾出那枚玉珮,說:“這保命符果然有用。我娘留給我的,你看,你那半死德行,兩天就治好了?!?/p>
李治烽沒有回答。
游淼又問:“男人和男人,怎么做那事?”
李治烽不答。
游淼又道:“說話啊。”
游淼總算知道為什么李延要揍他了,換了游淼自己買個人回來,拽得二五八萬一樣,連話也不答,游淼不定也想揍他,然而好在先前已有了準備,此刻倒不如何在意。
李治烽:“說不清楚?!?/p>
游淼道:“那你改天陪個床罷,教我玩玩,我還沒和男人玩過這事呢,二百兩銀子買你回來,光讓你端茶倒水,也太浪費?!?/p>
李治烽點頭,與游淼對視片刻,游淼只覺此人實在無趣。
“側(cè)過去點?!庇雾凳疽馑麄?cè)身,坐累了,正想找個東西靠著,便靠他懷里,懶洋洋地翻書,聽到他肺里呼哧呼哧的聲音,像是有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