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簪星本學(xué)期第二次翹晚自習(xí)了。
還是和云亭。
“所以,都要請假,是吧?”
成人禮后班主任都去開會了,替老王盯班的還是好脾氣的鄒老師。他從《小窗幽記》上抬起頭,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掃視著班里前二。
云亭頭皮發(fā)麻,維持乖巧而虛弱的微笑——他的理由是低燒。他本想和廖簪星隔開一刻鐘再請假的,但給她傳了小紙條之后,她猛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意思是,“趕快”。
中年男人了然地輕輕嘆氣,語文老師似乎都有這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氣質(zhì)。他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簽完甩出兩張病假條,像趕兩只蒼蠅沖他們擺擺手。
逃學(xué)這種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云亭輕巧翻過圍墻,盡量以一個帥氣的姿勢落地,摘下書包放進車筐,自覺接過車把,“要去哪玩?”
這般熟練,渾然不似最初的拘謹。
廖簪星恍惚了一下,又義正辭嚴懟他,“你約的我,你沒想好?”
她語氣兇巴巴的,像含混低吼恐嚇對方的貓科動物。
聲音卻帶點不易察覺的啞。云亭還記得下午她眼眶也是紅的,大概中午哭過。
他好像總能撞上廖簪星難過的時刻,目睹她孤僻的瞬間。不由自主看向她方向,可總無合適身份能安慰。
說朋友太普通,太不甘。說情人太曖昧,太不配。
只能拐彎抹角問‘逃學(xué)嗎’。至少上回逃學(xué)她是開心的。
去打游戲也好,做愛也好,只是需要擁抱也好,什么都不干也好。
“我對泊川不熟的,平時也沒什么朋友……”
他微垂著頭,背影看起來落寞極了。說辭也與寒假那次吻合,加強可信度。
也不是沒有私心。
色誘計劃始終不足預(yù)期。她對他有性趣,但沒有多了解的興趣。他步步盤算,讓她習(xí)慣他,甚至慣壞她,無法離開他。
而且,今晚有生物競賽的補習(xí)課。蔣冬凱提給他拍過廖簪星借他的書,圖片放大后能在角落找到補課課程表。他失言每次都和她坐在一起,云亭便把這個醋記下了。
她今夜跟他出來,是不是某種意義上代表她選擇了他?
“好吧——”廖簪星抻著胳膊伸了個懶腰,又軟綿綿塌下來靠在他背上,環(huán)住云亭摸索腹肌,手感比冬天隔著羽絨服和毛衣更清晰,“那帶你去見見世~面~”
云亭就知道,廖簪星疑似性暗示的話不能盡信,往往只是調(diào)戲他。
他們騎了快一個小時的車。在她的指揮下,駛離泊陰區(qū),一路向北,到了泊川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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