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后天要穿的衣服老奴已經帶來了,殿下如不會穿,可詢問驛館的管事。”
“多謝劉公公。”
說完正事,劉公公原本嚴肅的臉立刻扯出了一個笑容:“不知王子殿下對這里還習慣否?”
桓恩笑笑:“多謝劉公公和陛下關心,微臣覺得挺習慣的,被褥什么的都很厚實?!?/p>
“那就好那就好,”劉公公笑起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老奴說。老奴一定想辦法給您弄來?!?/p>
“不勝感激?!辈还苓@劉公公說這番話是真心還是敷衍,沒拿一張鄙夷的臉對著他,桓恩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如無其他,老奴就先行告退,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請?!?/p>
送走劉公公,桓恩攤開了放在案幾上的華服。金邊紅底,上面縫織著各式吉祥圖案,觸手絲滑勝發(fā),不知這一套衣服就得花多少錢。
從他進入宣朝國土,宣朝就一直在隱隱地怠慢他,盡管態(tài)度上看起來還算和藹?,F(xiàn)在送來這么豪華的袍子去赴宴,焉知是不是鴻門宴呢?
桓恩望著劉公公走后便繼續(xù)東摸摸西摸摸的宛童,下定決心赴宴之后就要讓兩個護衛(wèi)送宛童回去。留在這個形勢不明的地方,他一個人就夠了,宛童還年輕,沒必要陪著他一起死。當時他說什么都要跟來,這次不能再讓他繼續(xù)任性下去了。
日薄西山,家俱的影子也越拉越長?;付鞣畔乱路叩揭暣巴t望,心里愈發(fā)悲涼。
無論是他自己,還是故國河山,都這樣前途未卜,怎生不令他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