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王敬之命會稽郡的府衙軍在附近保護,這區(qū)區(qū)百人,成不了事?!?/p>
“可丞相還在那兒啊。”
“那又如何?”
苻玄被他的話弄得張口結(jié)舌:“你、你們不是兄弟嗎?”
衛(wèi)屹之失笑:“這話謝相都不信,你也信?”
宴會現(xiàn)場此時一片肅靜。
謝殊抿唇不語,再三思索著衛(wèi)屹之臨行前看向陸熙奐的那一眼,忽而想起之前自己讓衛(wèi)屹之耍刀弄槍時陸熙奐一臉緊張,頓時明白了什么。
衛(wèi)屹之縱橫沙場,連兵強馬壯的秦國軍都攔不住他,陸熙奐忌憚的是他的武藝。
“哼,武陵王好大官威!本相對他以禮相待,他竟不識好歹!”她憤而起身,不顧眾人錯愕,砸了酒碗,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家全都呆住了,陸熙奐也是。眼見大魚要溜走,他再也忍不住,朝竹林里悄悄守著的人點了一下頭。
行動開始了。
王敬之見宴會辦不下去,只好笑著跟大家告罪,眾人紛紛起身準備離開,反倒對他大加安慰,順帶告訴他丞相在都城時就很頑劣,所以大可不必為他今日的舉動感到難堪。
“刺史有所不知,丞相他還煮鶴吃吶!”
王敬之頓時震驚了:“當真?”
“千真萬確!唉,俗人一個?。 ?/p>
謝殊帶著沐白走到半道,吩咐他加快速度,早早登車走人。
沐白幷不遲鈍,警惕道:“可是有人要圖謀不軌?公子放心,王刺史派了守軍在此。”
“只怕?lián)醪蛔?,那群人早有準備?!?/p>
話音未落,一大群家丁快速朝她這邊走來,那架勢一看就不是要來伺候的。
“快走!”謝殊提起衣擺就跑。
形象算什么,當初她餓得不行去偷吃東西,被人家狂追五里地,粗氣都不喘一個,何況現(xiàn)在是逃命。
可惜八年奢侈生活和禮儀教導已經(jīng)讓她從一個野丫頭變成風度翩翩的丞相,連逃跑速度也大大降低了。
謝殊很想祭奠一下自己曾經(jīng)熱血的童年。
沐白會武,但平常做書童打扮,看不出來。他為謝殊斷后,一連打翻了數(shù)人,直到看見其他家丁手里舉起了兵器才慌忙逃命。
完蛋,忘帶武器,太習慣做書童了!
謝殊大聲疾呼,但幷沒有引來守軍。
此地是王家地盤,沒有賊人敢來造次,他們守了一年又一年,年年都無聊地只能跟蝴蝶玩,早就沒戒心了。何況為了不打擾世家集會,他們都遠遠站在周邊,根本沒想過世家里會有人搞內(nèi)訌。
而那群所謂的百名伏兵不過是幌子,一旦家丁們得手,他們就會現(xiàn)身吸引守軍注意,方便他們行事。
謝殊不熟悉地形,漸漸脫力,終于,那群家丁到了跟前。
沐白被一刀砍倒,數(shù)把大刀橫架在了她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