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校園這般古典秀麗,漫步在漂亮的歌特式建筑、喬治王朝式的建筑與現代化的建筑交相互映的校園里,子汐舒適地瞇起了眼。她尤其喜歡秋天的耶魯,校園中金黃暗紅的落葉遍地,陽光斜照那些黃褐色巨石建成的古色古香的巍峨建筑物,整個世界都是溫暖的色調,可惜今年看不到了。
耶魯大學成立于1701年,是一所私立大學。它和哈佛大學、普林斯頓大學齊名,歷年來共同角逐美國大學和研究生院前三名的位置。這所大學算是百分之百的貴族學校了,85%的學生都來自名門望族,學校還有按照社會地位而不是學業(yè)成績給一個班的學生排名的做法,那些排名在班級最前面的學生有“身居要職”的父輩。
學校的教授開玩笑的時候有一句口頭禪:一不小心就會教出一個總統(tǒng)——在美國歷史上,有5位總統(tǒng)畢業(yè)于耶魯:威廉·霍華德·塔夫脫、杰拉爾德·魯道夫·福特,喬治·布什、比爾·克林頓和喬治·W·布什。耶魯憑借其優(yōu)秀的學子創(chuàng)造了一個政壇的奇跡。所以,耶魯素有“總統(tǒng)搖籃”之稱。除了總統(tǒng)外,耶魯在政治、經濟、文化上的名人多如天上繁星。
子汐當不了總統(tǒng),也不想做名人,但在耶魯讀書的這幾年,她跟著教授們研究復雜的課題、跟進社會個案,這兩年更是跟著他們深入貧瘠的世界——她由衷地感覺到了生命的充實wrsh□.?□m,那種生命的飽實感總讓她竊喜不已。
這里是一塊人文高地,學校最強的學科是社會科學、自然科學和生命科學。子汐并不是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人,但在這里的幾年,她開始關注第三國家的弱勢群體。就像耶魯的校徽上書寫著的“光明與真知”一樣,子汐能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找到自己的快樂,就像陷于黑暗中的人不停地用各種方式為自己尋找出口一樣。
像他們的校長理查德·萊溫說的:讓青年學生們用自己在學術、藝術等專業(yè)上的成就為社會做出貢獻,為人類生存條件的改善而工作。子汐也在想,自己枯竭晦暗的生命,似乎因為這幾年的努力而重新有了希望,即便只是微弱的希望。
“下一站去哪里?”一起走至分岔路口,佳琪與子汐面對面站住。
“印度?!弊酉Φ?,眼中充滿了神往?!澳抢锪骼说呐枰覀儭!蹦鞘且粋€擁有世界六分之一人口的國家,那里充滿了暴力、貧苦、重男輕女……流落街頭的女童較之男童更容易收到侵害,他們這次去主要是要建立一些收留被棄女童的類似孤兒院的地方,并向國際社會發(fā)出號召。
“總覺得你做的事情都好有意義。”佳琪笑道。
“沒事做而已?!弊晕揖融H罷了。
“那……保重。”
“你也是?!眱扇藫肀В缓笸煌姆较蜃呷?。生命就是這樣,總有一些人要出現,一些人離開。子汐在心里默默祝福她的朋友,微笑著與她生命中的每一個過客說再見。聚散隨緣,風雨由天。他們會再見面的吧,也許不久之后,也許五年、十年……
她不會忘記他們的。
子汐車庫里停了一輛世爵跑車、一輛A8房車,兩輛車加起來夠買下一家小型公司了,那兩輛是楚爾睿來這里時候的代步車,子汐偶爾會開,但她更鐘情一直在開的奧迪Q7。
從寵物商店采購完必備的用品,子汐將車停在了鄰居的門前。
這是和她做了四年的鄰居女孩子,有個很可愛的名字,叫筱寶寶(筱,小,三聲),她的家人朋友叫她二寶,而子汐叫她寶姑娘。筱寶寶學的是設計,二十五歲,在圈內已小有名氣,坐在家里畫畫圖就日進金斗。
引擎剛熄滅,筱寶寶就聞聲開門出來。
“又來拋棄兒子?”筱寶寶雙手環(huán)胸,笑著與子汐對視。
“若可以,我這個做娘的也不想拋家棄子。”子汐打開后車門,楚小子嗚吟著趴在后座上,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楚小子,趕緊下來,別搞得進集中營一樣,干媽啥時候虧待過你?!斌銓殞毶锨?。
“它就拜托你了?!弊酉珜⒊∽拥挠闷沸断萝?。
“放心吧?!斌銓殞氄塘x地拍拍胸膛?!斑@次要去多久?”
“短則兩個月就回來,長則半年?!背∽勇犜挼叵萝?,倚在子汐腳邊不肯起來。
“楚小子,你就老老實實跟著干媽吧。”筱寶寶拉住楚小子的項圈,看著子汐上車。
一人一狗站在院子里,目送車子絕塵而去。
“表姐!”
筱寶寶轉頭,只見高大壯碩的男子光著上半身沖出房子,幾乎摸爬滾打都用上了。
“筱家寶,這里待夠了你就給我回普林斯頓去,沒見過曠課曠成你這樣的?!?/p>
聽到自己的中文名字,亞瑟眼角抽搐?!拔医蠥rthur,來,跟我念。Arthur~”
“你出來干嘛?”筱寶寶不屑地看了亞瑟光裸的上身。簡直作孽?。∵@不出來賣弄風騷嘛?欺負她許久不近男色是不是?
“表姐,她……”亞瑟指著車消失的方向。
“藍子汐,耶魯大學的學生,跟普林斯頓大學就隔一個紐約州的屁股?!斌銓殞氀院喴赓W。跟子汐做久了鄰居,那丫頭招蜂引蝶的本領她太習慣了。
“她去哪里了?”
“嗯……”沒問也?!皶貋淼?。”
亞瑟無語。
“也就兩三個月,或者……半年吧。”
夕陽灑落,亞瑟站在院落中,望著子汐離開的方向緩緩揚起一個開懷的笑容。
腰腹部糾結性感的肌肉隱于家居褲,凌厲的圖騰紋身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