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掏出鑰匙,索性自己打開了門。
客廳一片漆黑,分外寂靜,看來媽媽還沒回來。
摸黑把客廳的燈打開,然后放下書包,彎腰去換鞋子。
只是,我一低頭,愣住了。
怎么鞋柜外面擺著一雙高跟鞋?這不是媽媽的高跟鞋嗎?仔細一看,黑色的斜面上還殘留著水滴干枯后的痕跡。
媽媽在家?我疑惑的換上拖鞋,心想:怎么在家也不開燈?也不開門呢?這時,我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要知道,媽媽往??蓮膩聿贿@樣的。
來不及放鞋子進鞋柜了,我連忙就朝媽媽的臥室疾步走去。
一把推開媽媽臥室的門,然后開燈,尋找媽媽的身影。
臥室床上,媽媽蜷縮著身體,把棉被緊緊的裹在身上,微微發(fā)抖。
我心里一緊,連忙大步走到床邊,把手放在了媽媽的額頭上。
觸手可及的溫度,有些發(fā)燙。
爸爸是醫(yī)生,每天生活在一起耳濡目染,基本的醫(yī)學常識,我還是了解的。
媽媽這是感冒發(fā)燒了。
我心里一沉,趕忙去找來溫度計。
蹲在床邊,我小聲呼喚:「媽?」只是媽媽緊皺著眉頭,雙眸緊閉依舊不醒。
我繼續(xù)呼喚幾聲,媽媽還是沒什么反應,我嘗試著將溫度計放入媽媽嘴唇里,可又害怕媽媽無意識中,不小心將水銀溫度計咬破。
于是,我又嘗試著將溫度計放到媽媽的腋窩下,可媽媽側躺的姿勢,雙臂緊緊的抱在一起,我又犯了難,而且媽媽還穿著紐扣式的白襯衫,雙乳^把襯衫繃的緊緊的,一點也不好脫。
無奈,我只好搖晃媽媽的身子,嘴邊小聲喊道:「媽,您醒醒」同時,我又去找媽媽的手機,準備給爸爸打電話。
這時,「小暖?」媽媽慢慢醒過來,雙眸迷煳著睜開了,臉頰潮紅,微微發(fā)燙,嘴唇還有些干澀。
我蹲在地上,連忙應聲:「誒誒,媽」媽媽探出一只胳膊,說:「先扶我起來」我起身靠在床邊,一手托著媽媽的背部,一手撐著媽媽的胳膊,將媽媽扶著坐了起來,又將枕頭放在媽媽的身后。
等媽媽坐好后,我把溫度計遞了過去,溫聲說道:「媽,我剛才摸了一下,您額頭有點發(fā)燙,可能是感冒發(fā)燒了,來,您先測測體溫」「是嗎」媽媽靠在床頭,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接住溫度計放在一旁,朝我擺了擺手,說:「你先出去,別靠近我」說著,又拿手遮在了面前。
聞言,我愣了一下,就明白媽媽是在怎么想的了。
無非就是擔心自己被傳染了,然后再傳染給我。
至于肺炎的癥狀,爸爸早就在家里向我和媽媽普及了一遍,早期癥狀就是發(fā)燒、乏力、咳嗽,更有甚者會腹瀉。
我沒有理會媽媽剛剛那句話,而是拿過媽媽的手機,準備給爸爸打電話。
放在平常,可能媽媽吃個藥出出汗就好了,醫(yī)院都不需要去;但現(xiàn)在特殊時期,就算不往壞處想,也得防患于末然。
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第一反應,就是先給爸爸打電話。
這時,媽媽趁我不備,忽然一把奪過了手機,又朝外面推了推我,說:「你出去!聽見了沒!」我知道媽媽是在擔心我,可媽媽越是這樣,我越著急,一急之下隨口就喊道:「媽!您干嘛啊,您看您都這樣了一個人能行嗎?您別逞強了好不好?」可媽媽態(tài)度依舊強硬,語氣無力卻不容置疑道:「你先出去,我自己能行」見媽媽如此,我一時也不知該怎么了,媽媽對我的威懾積壓長久,這么長時間以來,我都是乖巧聽之,不會反抗。
可這次,我····「媽,您別說了,您攆我我也不出去」說著,我靠近床邊,一把奪過媽媽手里的手機,然后道:「再說,我已經(jīng)和您近距離接觸了,現(xiàn)在出去也遲了」媽媽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眼神黯然。
我只好再次安慰:「媽,您也別想太多,可能就是簡單的感冒發(fā)燒而已,您先量量體溫」說著,我就準備去拖媽媽的襯衫,誰知媽媽連忙躲了躲,語氣微弱道:「放嘴里就行」「好」我點了點頭,同時用手機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媽媽靠在床頭看著我,從頭到尾沒有阻攔。
結束了和爸爸的通話,我拔通了120的電話。
爸爸忙著脫不了身,我又不會開車,媽媽這個身體狀況,估計也不行,至于打車,那可能又會增加一名近距離接觸者。
·····不顧媽媽的反對,在我的堅持下,我陪同媽媽來到了醫(yī)院。
到發(fā)熱門診,做了口咽拭子和胸ct。
晚上十一點多,檢測結果出來了,只是普通的風寒感冒,一切無礙,我?guī)缀醵家吲d地跳腳了。
因為昨天的新聞,就已經(jīng)報道出,感染肺炎的人已經(jīng)有死亡病例了。
任誰這時候發(fā)個燒,都會聞到一股死亡的氣息。
來之前,盡管我和媽媽都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結果出來的時候,終究是讓人一喜,心中寬慰了許多,讓人踏實了下來。
同時,我也趕緊給爸爸去電話,準備通知他一聲,可電話響了許久,沒人接。
應該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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