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摩托車手將他們帶到校長室門口,然后示意項臣和陶非將手里的東西放下。
陶非抱緊了口袋:“你干什么?!”
項臣輕描淡寫看了對方一眼,抬手松指,眉頭挑起,是一個十分不屑的姿態(tài):“陶非,給他?!?/p>
陶非拒絕:“這是我們的!”
項臣懶得再說,羅子淞道:“這么大個避難所,想來不會強占屬于別人的東西?”
摩托車手冷笑,掀開面罩露出滿是燒傷的臉,看起來十分駭人。他并不在意陶非驚恐的神色,道:“來了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是按規(guī)矩分配的,沒有獨屬于誰的說法?!?/p>
他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聞川:“不過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對集體貢獻多,犧牲大的,自然有特殊待遇?!?/p>
羅子淞往前一步,擋在了聞川前面,陶非氣道:“你們這是強盜邏輯!”
摩托車手看著陶非,面無表情道:“我們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你這種自私的人不會懂?!?/p>
“你!”
“不過沒關系,”摩托車手哼了一聲,彎腰撿起項臣丟下的袋子,又伸出手示意陶非把口袋交出來,道,“我們有得是辦法收拾你這種人?!?/p>
陶非轉身想跑,被項臣伸手攔住,一手提了他懷里的袋子扔開了。
陶非怒極:“你他媽有病啊?!那是我們的東西!不,那是我的東西!我的!”
陶非失去了安全感,整個人都失控起來,指著項臣鼻子大罵:“你們逃出來的時候什么也沒有!那些物資都他媽是我的!你慷他媽誰的慨?。?!”
項臣冷冷地看著他:“那你拿了東西走,你看你走不走得出去?!?/p>
陶非抓狂地抱著腦袋在原地打轉,羅子淞皺眉:“小陶,冷靜點?!?/p>
“我怎么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陶非指著項臣,又指那摩托車手,“一個有關系不用?!充他媽什么英雄?!一個光天化日明搶?!憑什么?!”
羅子淞蹙眉,還沒說話,項臣一臉不耐地上前兩步提著陶非的領子將人撞在了墻上。
“你給老子聽好了。”項臣的語氣沒什么波瀾起伏,但聽起來卻令人不寒而栗,“愿意當英雄的人多了去了,誰他媽愛當誰當!但有些事是他媽有底線的!我們只有四個人!你想讓誰來救?就你他媽的命重要,別人的不重要?B城被放棄,所有軍用支援第一時間就撤走了!你他媽有什么資格讓別人回來?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
陶非喘著粗氣,瞪著項臣,眼底充滿了憎恨。
羅子淞去拉項臣的手:“別吵架?!?/p>
項臣松開手退后一步,微微瞇眼,道:“我們自己有手有腳有資源武器,比很多幸存者的狀態(tài)好得多。我們能自己走,為什么不自己走?”
陶非氣笑了:“你和羅哥都他媽是練過的,你們不怕,我他媽一個普通人!我連槍都他媽不會開!我怕死!不行嗎?!”
正吵得不可開交,校長室的門開了。
一個穿著迷彩服,披著軍綠色皮衣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后。
摩托車手立時站直了,敬禮道:“鐘少!”
聞川和項臣都愣住了。
羅子淞反應過來什么,不動聲色地打量門后的人。
幾年不見,鐘昊生長變了一些,臉部輪廓變得硬朗,褪去學生時期的青澀,又經歷了末世里的掙扎求生,眼底透著陰狠。原本不上不下的流氓氣息化為了尖銳的攻擊性,藏在似笑非笑的嘴角里。
他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皮膚曬得黝黑,理著個勞改犯似的板寸,幾近禿瓢。
他看清了項臣和聞川,咧開嘴笑了起來,笑意不達眼底,顯出幾分算計。
“喲呵,我當是誰這么大膽子,敢在我門口鬧?!彼麖亩道锩鰺焷恚c燃了叼著,“原來是項臣啊,也是,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敢跟我對著干了?!?/p>
摩托車手有些拿不準主意了,目光左瞄右瞟,干巴巴道:“鐘少,這幾位……您認識?”
“認識,老同學。”鐘昊生抬手想搭聞川的肩膀,被項臣一把打開了。
他也不惱,笑起來:“怎么?你倆成一對了?”
他動了動鼻子,聞川的阻隔劑噴得很重,他沒嗅到什么氣息,但項臣身上沒有明顯O的信息素味道,證明他還是單身。
鐘昊生像只辨別領地的野獸,鼻翼扇動,確認羅子淞和項臣身上都沒有O的氣息,這才不在意地揮手:“把聞川先帶下去?!?/p>
項臣一把握住了聞川的手腕,眼睛看著鐘昊生:“你想干什么?”
鐘昊生指尖夾著煙,指了指他:“項臣,眼下的情況可跟以前不一樣了。我也不想一上來就跟你結仇,但你也得識趣一點。嗯?”
陶非叫嚷:“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鐘昊生看也不看他,只動了動手指,摩托車手立刻上來,一拳狠狠砸在陶非面門,將陶非直接揍暈了過去。
陶非鼻子里流出血來,整個人沒骨頭似地癱軟下去。
“吵死了,”鐘昊生道,“不愿意聽教訓的丟出去喂喪尸,我這里又不是什么慈善收容所,什么玩意兒都能留?!?/p>
摩托車手立刻要將人扛出去,聞川瞳孔一縮,道:“等等!”
鐘昊生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嗯?”
“留下他?!甭劥ǖ馈?/p>
鐘昊生笑了:“咱們學校出名的冷面美人兒,還跟以前的脾氣一樣。聞川,以前你做什么都特立獨行,我行我素,別人想跟你搭句話都難,你也從來不跟人解釋什么?,F在……你也不想解釋嗎?那恐怕不行。”
鐘昊生一臉有趣的表情,明顯是想耍著聞川玩的。
項臣擋在聞川前頭,說:“這小子有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