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柏的性格有些冷淡,平常里很少會真的去動手收拾誰。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擺著,沒有人會傻到去捋虎須。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天性冷漠,對于一般沒有什么實際性的挑釁他都不屑一顧,覺得連理會都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但原明俊想要動原陸時這點卻觸了他的逆鱗,要知道他可是把原陸時捧在手心里疼著寵著的,原明俊居然三番五次地去動他的人,這點絕對不能忍。
所以原明俊剛入獄的時候,即便文麗疏通好了關系,明里暗里的毆打也沒少受。不過這些人受了指示,毆打得很有技巧,一方面讓他感受到難以忍受的徹骨疼痛,另一方面又不會真的對他的身體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
這樣虐待他一段時間,傅司柏覺得給他的教訓夠了,也就收手了。畢竟他們重要的事情很多,沒時間同他這樣的人計較。所以獄中的人受了文麗的好處之后,也就盡量讓人對原明俊多了些照顧。
按理說事情如果按照這個方向發(fā)展,原明俊是不會出事的。但問題就出在他這個人已經(jīng)從小被養(yǎng)成了十分驕縱霸道的性格,他之前被人毆打就只是以為是獄中犯人欺負新人,沒有想到是傅司柏著人下的手。
后來傅司柏放出話來放過他一馬,文麗又恰巧這時候托人疏通關系,獄警本來就是看人下菜碟的,這時候?qū)λ膽B(tài)度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原明俊卻不知道,只以為是文麗出手自己才有的這樣待遇。他這個人錙銖必較,又生性陰狠,之前被人欺負得險些要自殺,這時候自己得勢了怎么可能不報復?
于是他便仗著自己有靠山開始去凌辱欺負曾經(jīng)毆打他的人。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原來毆打他的人本來就是因為傅司柏放出了話,才收手放他一馬的。這時候他偏偏往槍口上撞,人家能饒了他嗎?傅司柏是說過不必再教訓他了,可也沒說繼續(xù)教訓他不行。于是在原明俊幾次挑釁之后,那些人將他狠狠地揍了一遍。
而與從前不同的是,之前教訓他的人是得到了傅司柏的命令,只傷他皮肉,不要動到筋骨,所以下手很有分寸。而這時候就不同了,這些犯人本來就是道上混的,一直過的都是刀上舔血的日子,被人這樣挑釁自然下手有多狠就多狠。所以等獄警發(fā)現(xiàn)原明俊被毆打,并且去阻止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丟掉了半條命。
文麗見到醫(yī)院里奄奄一息的原明俊時,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她握著原明俊的手,看著他那張幾乎辨認不出的臉孔,臉上是極度的悲慟與憤恨。如果不是原政清只顧著自己的名聲而置自己兒子于不顧,明俊就不可能入獄,更不可能被傷成這個樣子!
想到原明俊在監(jiān)獄里被人毆打,原政清卻在外面包養(yǎng)小三,還弄出個野種來,她就恨得想要殺了對方。想當初原勁光眼中只有那個優(yōu)秀的大兒子,原政清在原家不受待見,是她耐心地安慰他,幫他出謀劃策,直至將原家接手。
如今原政清有了能耐,不僅整天對著自己就是一張冷臉,甚至在外面包養(yǎng)金絲雀,他這樣做,對得起自己嗎?!
她涂著鮮紅甲油的手指狠狠地攥住床單,這兩個賤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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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原政清因為文麗的暴怒而焦頭爛額的時候,‘始作俑者’原陸時卻過得十分悠閑。之前又是礦區(qū),又是軍部的事,給他折騰得夠嗆,現(xiàn)在好不容易閑下來了,雖然去度假是沒時間了,但在家里好好放松放松還是沒問題的。
天色已經(jīng)微微泛亮,原陸時窩在影音房的沙發(fā)上看了一整夜的碟片,這個時候忍不住泛上困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原本傅司柏是陪著他一起看碟片的,但是半個小時前被軍部的一個電話叫走了,剩他自己一個人無聊,便想回臥室補個覺。
等他回到臥室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有一條未接來電。他拿起電話調(diào)出未見來電,見是陳保元在昨晚六點鐘左右打來的。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早上六點。按照陳保元的習慣這個時候應該已經(jīng)起床吃早餐了,于是他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不到兩聲就被接了起來,接著陳保元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喂,小時啊。”
聽到陳保元精力充沛的聲音,原陸時的臉上不知不覺露出個微笑來:“爸,您起床了?”
“起來了,起來了,剛和你媽吃完早飯。樓下新開了家油條店,做的早點真不錯,什么時候你和司柏過來,我去買給你們吃?!?/p>
原陸時唇角翹了翹,同陳保元又聊了一會兒,詢問他最近身體怎么樣,有沒有按時吃降壓藥之類的。陳保元也樂呵呵地一一回答了。
到最后原陸時問:“對了,爸,你昨晚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嗎?”
“啊,對,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陳保元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之前在礦區(qū)忙工作,我沒來得及和你說。有家公司想要找我們談有關礦區(qū)合作的事情,問我們有沒有合作意向。我看條件真的不錯,就問問你有沒有興趣?!?/p>
隨后他將合作的大致方向同原陸時講了一遍,原陸時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致。
“爸,您把那家公司聯(lián)系人的電話給我,我和他面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