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敬凌朝正在向窗外打量的傅司柏看去,微笑著道。
這是一家很高檔的商務會館,環(huán)境安靜,的確很適合研究演練方案。傅司柏隨意看了一眼,便推開車門朝外走去。
白敬凌隨手將車門鎖上,幾步跟上傅司柏。
等到了房間之后,白敬凌將文件袋里的資料拿出來遞給傅司柏。傅司柏一見到文件,眼神立刻專注起來,一絲不茍地看起來。
白敬凌站在他身側,微低著頭,笑著打量正認真看著文件的傅司柏一會兒后,溫聲道:“我去叫點東西喝?!?/p>
傅司柏連眼睛也沒抬,只低低地“嗯”了一聲。
白敬凌又朝他溫和地笑了笑,起身朝門口走去。等他到了房門外后,抬手將房門關緊,隨著關門的動作,他臉上原本滿溢著的溫柔微笑也瞬時撤得干干凈凈。
他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抬手輕輕叩了叩門。幾秒鐘后,房間里低低地應了一聲,他推開門走進去。
房間內是一個穿著會館服務生制服的男人,在見到白敬凌后朝他微微躬身道:“白少。”
白敬凌走進房間,微微揚起下巴看著他,問:“東西呢?”
“東西已經準備好了?!蹦腥藗冗^身子,畢恭畢敬回答道。
白敬凌走上前,只見桌子上擺放著幾瓶一模一樣的紅酒。紅酒外表看上去無異,只是他卻知道其中一瓶被添加了足夠分量的催情藥。
這種催情藥是市面上最先進的產品,無色無味易溶于水,就算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也很難發(fā)現(xiàn),并且藥力十分強勁,服用過后會產生強烈的幻覺,前期渾身無力、任人擺布,后期則欲火焚身、難以控制。這種催情藥的另一個特點是藥效時間很長,通常來說可以持續(xù)七八個小時以上。
白敬凌仔細打量一番,兩瓶紅酒看上去似乎完全一樣,仔細看卻能發(fā)現(xiàn)其中一瓶被做上了一個小小的標記,正是那瓶被加了料的。
他將那瓶加了料的紅酒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唇角勾起,臉上露出個極淡的笑容。他細白的手指在酒瓶上摩挲著,問:“那邊怎么樣了?”
“柯少爺已經談完生意,吩咐用餐了?!?/p>
白敬凌挑了挑眉,手指在酒瓶上叩了一下:“那就送過去吧!”
“是的,少爺?!?/p>
白敬凌將事情安排妥當后,回到傅司柏的那間房間。這時候傅司柏已經看過了全部的文件,目光停留在最上面的一張上打轉。他聽到聲音,抬頭朝白敬凌看了一眼。
白敬凌朝他一笑,緩步走過去:“有問題嗎?”
傅司柏的表情很嚴肅,手指在文件上叩了一下,提出了幾個中肯的意見。白敬凌坐在他身側,認真地聽他的一條條意見,不時地抬頭朝他看一眼,眼中是不容錯辨的溫和笑意。
傅司柏將自己的意見一一指出后,朝白敬凌看了一眼,見對方似乎有些出神,便問:“你在聽嗎?”
“嗯?”白敬凌收回臉上的表情,朝他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剛才有些走神?!?/p>
傅司柏的表情沒什么變化,簡略地又敘述了一遍。
這時候門聲忽然響起,白敬凌起身朝門口走去,是服務生來送飲品。等服務生離開之后,白敬凌將醒好的紅酒端過來遞給傅司柏。
而幾道墻壁外的另一個房間,柯世易也將醒好的紅酒遞給原陸時。原陸時垂眼朝他端給自己的酒杯看了一眼,抬眼問道:“蘇經理呢?”
“蘇巖剛剛接到公司電話,說是有事,就先回去了?!?/p>
原陸時皺了皺眉,如果不是看在生意的份上,他根本就不可能同意和柯世易一起用這頓飯。沒想到蘇巖還忽然有事回去了。雖然沒有證據(jù)說這一定是柯世易的手筆,只是看著他那一臉輕浮的笑,自己怎么也覺得脫不了他的干系。
柯世易卻完全不介意對面的原陸時對他有多厭煩,只動作優(yōu)雅地將酒杯端起來,笑著道:“原總不是這么小氣,連一杯酒都不愿意同我喝吧?”
原陸時將目光斂了下去,他雖然煩柯世易煩得厲害,但是他們畢竟有生意在談,就算他想發(fā)作柯世易,也不是現(xiàn)在。于是他只能將對對方滿滿的厭惡都忍耐著壓了下去。
于是,他也將酒杯端了起來,朝柯世易敷衍地舉了一下,連話都懶得說一句就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柯世易一動不動地盯著原陸時被酒液浸潤得鮮紅的嘴唇,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