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潮舟給自己弄了一道凈身術(shù)后,就在薛丹融的旁邊躺下了。
薛丹融:……
方潮舟躺好之后,對上薛丹融奇怪的眼神后,啊了一聲,解釋道:“我在地上躺久了,有點累,小師弟,你不介意我躺在這吧?”
這床真的好舒服,好軟,如果是現(xiàn)代,他都想找黎一燁要鏈接了。
想要同款!
薛丹融沒說話,只是往里面挪了挪,他沒挪多久,就發(fā)現(xiàn)旁邊人的呼吸都平穩(wěn)了,瞬間愣了一下,隨后眼神變得有些無奈。
方潮舟又睡著了,這主要跟那根欲燭有關(guān)系。
欲燭滴在他的身上,勾起欲望的程度遠超過聞到的人,所以他即使已經(jīng)睡了兩日了,但還是沒能徹底擺脫欲燭的控制,還會出現(xiàn)短暫性的嗜睡。
當然,方潮舟能睡著,也跟他想得開有關(guān)系。
這幾日他和小師弟肯定跑不掉,外面全是黯魂門的人,直到黎一燁幾日后過來,大魔頭不想讓人聽活春宮,這才把人全部調(diào)走,也因此給了薛丹融逃走的機會。
還有,反正大魔頭要欺負的是薛丹融,又不是欺負他。
接下來的幾日,方潮舟睡一會醒一會,醒的時候,他就拿話本出來看。當然他友好地問了薛丹融需不需要一本。
薛丹融幾日下來,臉色越發(fā)憔悴,他聽到這話,只搖頭不語。
相反的是方潮舟,沒有人叫他起床,睡的又是這么軟的床,他現(xiàn)在面色紅潤得不行,壓根不像是被綁架的,反而像是到黯魂門這里度假的。
他不得不承認,小師弟睡相好,這幾日脾氣也不錯,即使他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壓在小師弟身上,小師弟都沒有發(fā)火,只是委屈地縮在床角。
故而黎一燁過來的時候,看到臉色紅潤趴在床上看話本的方潮舟,都愣了一下,薛丹融此時的樣子在他意料之中,這家伙被綁架了都不怕嗎?
抱著這種疑問,黎一燁走到了床邊。
他一出現(xiàn),薛丹融就察覺到了,仿佛瞬間就變成了一只全身是刺的刺猬,而方潮舟不緊不慢地合起話本,坐起來,溫和地問:“不知黎門主什么時候能放了我們師兄弟二人?”
其實他想問什么時候能放了他,他也不是很想看活春宮。
尤其還是一輛沒成功的活春宮。
他最討厭假車了,哼,原著狗作者,有種寫真車!
“如果我說我不準備放你們走了呢?”黎一燁發(fā)出一聲低笑,“天水宗有什么好的?我看你們留在這里就不錯?!?/p>
你們?
黎一燁這么變態(tài)的嗎?強迫小師弟都算了,讓他在旁邊看著都算了,還想讓他看一輩子小師弟被強迫的場景?
方潮舟雖然覺得原身應(yīng)該不會是原著的正牌攻,可這樣的話,頭上的綠色是不是有點太濃了?他替原身委屈。
所以方潮舟義正言辭地說:“黎門主說笑了,我們乃天水宗的人,怎么能長留在黯魂門?況且此次我們是奉命出來參加修真大會,宗門各尊若是知道我們失蹤的事情,尤其是小師弟失蹤,定會派人前來尋找,到時候黎門主想藏人也是藏不住的?!?/p>
他是告訴黎一燁,對方的計劃是不會成功的,可這話落在黎一燁的耳朵里,就變了一個意思。
“你小師弟失蹤,宗門一定會出來找人,那你的意思是,我放了你小師弟,你就能留在這里了?”
黎一燁邊說邊勾了下唇,這塊糖糕不僅黏人,醋勁還挺大,都學會趕人了。
黎一燁對薛丹融一見鐘情,自然覺得一見鐘情這種事情很常見,加上方潮舟的種種表現(xiàn),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為方潮舟是對他一見鐘情了。
要不然怎么解釋方潮舟能乖乖坐在他懷里?怎么解釋方潮舟看到他調(diào)戲薛丹融就故意引起他注意力搞假逃跑?怎么解釋方潮舟看到薛丹融就出現(xiàn),就立刻躲在他背后強調(diào)主權(quán)?
嗯……
一代大魔頭就這樣想歪了,甚至越想越歪。
他看薛丹融面色憔悴,而方潮舟臉色紅潤,篤定方潮舟這幾日肯定偷偷欺負薛丹融了,現(xiàn)在還假模假樣要他放人,其實是拈酸吃醋,只想自己一個人留下來。
哎,但他還是更喜歡薛丹融一點。
糖糕雖好,但終究只是一份點心。
想到這里,黎一燁不再聽方潮舟說話,把人抓下來,放到窗臺旁的椅子上,施法讓方潮舟無法離開椅子后,他就欺身上了床。
窩在椅子上的方潮舟,默默地捂住了眼睛,然后虛偽地喊了幾聲:“魔頭!你想對我小師弟做什么?你不許碰他!小師弟!師兄沒用!師兄救不了你!”
嚶,假車其實也有點刺激。
主要是在現(xiàn)場。
聽到床那邊的動靜,方潮舟怕自己演的不夠,到時候小師弟怪他,所以頓了頓后,扯著嗓子吼:“你別碰我小師弟,你……你要碰就碰我吧!”
床那邊的動靜突然停了,隨后響起黎一燁帶著惱怒的聲音。
“你身上這衣服為什么解不開?”
方潮舟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了他送給薛丹融的金蟬衣,小師弟把衣服穿在身上了?果然是個聰明人啊。
原著里,黎一燁極其厭惡親吻,所以強迫薛丹融的時候,是直接扯的衣服,現(xiàn)在半天都扯不開,看樣子是一點便宜都沒占到。
果不其然,接下來方潮舟就聽到薛丹融冷漠且含有嘲諷意味的話,“因為你惡心。”
黎一燁不怒反笑,一把抓起薛丹融的長發(fā),逼迫人抬頭,面對眼前艷麗無雙卻又冷冰冰的面容,他輕聲道:“你嫌我惡心,可有人不嫌,我就看看你能再熬幾日?!?/p>
說完,他松開薛丹融,轉(zhuǎn)身下榻,走向了方潮舟。
沒聽到黎一燁后面那句話的方潮舟還在捂著眼睛,飆他的拙劣演技。
黎一燁看到方潮舟捂著眼睛,不由心一動,這糖糕都不愿意看他跟別人在一起嗎?剛剛還喊著要代替薛丹融,看樣子是真的很喜歡他。
黎一燁搖了搖頭,加上他的確想故意氣一氣薛丹融,于是他決定成全方潮舟的一片丹心。
方潮舟演戲演到一半,突然聽到了靠近的腳步聲,不由頓了下,然后手指微微分開,一分開,他就看到了向他走過來的黎一燁。
嗯?
黎一燁是嫌棄他太吵,要過來給他下禁言術(shù)了嗎?
還是嫌棄他礙眼,準備放了他?
想到后者,方潮舟手立刻放了下來,眼睛都亮了起來,可嘴里還在演,“你放了我小師弟,你若不放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黎一燁看著方潮舟言不由心的樣子,頓時失笑。明明看到他過來,眼睛亮得跟小狗一樣了。
他走過來后,微微俯身,捏住了方潮舟的下巴,“好,我今日先放了他?!?/p>
方潮舟本還準備罵,突然被捏住下巴,又聽到這句話后,愣住了。
“那你準備怎么補償我?”黎一燁的手指在方潮舟的下巴那里輕輕摩擦了幾下,頗有曖昧之意。
被調(diào)戲的方潮舟宕機了。
不是,劇本不是這樣演的?。?/p>
后面那句話,黎一燁并沒有降低聲音,甚至故意提高了聲音,就是為了讓薛丹融聽到。他想告訴薛丹融,他不識相,自然有人識相。
“黎一燁,你別碰他!”
跟方潮舟那虛偽的聲音不同,薛丹融的聲音像是從牙關(guān)里擠出來的一樣,一字一句,皆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