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抓到了陶央，我們好好去約次會，不帶保鏢的那種?！?/p>

解揚抬頭，看著仇行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臉，笑了笑，仰頭親過去，應(yīng)道：“好。”

明天應(yīng)該就是徹底結(jié)束了。

這一晚解揚照例啃著異能核心里的那最后一個能量團睡去。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蠶食，能量團已經(jīng)從最初的小指指甲蓋大小，變成了半個芝麻大小。據(jù)解揚估計，最多再過兩三天，這個能量團就會被他徹底蠶食掉。

然而這段時間的蠶食，除了讓他獲得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能量模板外，并沒有讓他得到更多關(guān)于那個主系統(tǒng)和“新生”的信息。

也許重要的信息都藏在那些用陌生文字寫就的數(shù)據(jù)里，但可惜，他看不懂。

……

一夜無夢。

解揚起床后拿出手機開機，發(fā)了一條微博。

【解揚：我知道你會來，今天見?！?/p>

“一大早就撩撥粉絲？”

好酸。

解揚回頭看向身邊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的仇行，喚道：“醋總？”

仇行皺眉：“什么？”

“這是粉絲給你起的外號，我覺得很適合你?！?/p>

“……”

仇行惱羞成怒，把解揚抓住壓在了身下。

晚會很早就要開始準(zhǔn)備，早飯后，仇行陪著解揚出門，送解揚去電視臺大樓。路上仇行接了個電話，是警方打來的。

解揚在仇行放下手機后看過去，問道：“怎么？”

“警方查到了陶央乘坐大巴離開b市的痕跡，讓我們空了去認(rèn)一下監(jiān)控。他們已經(jīng)基本確定這次就是陶央本人，監(jiān)控設(shè)備拍到了很清晰的正臉。”

“嗯。”解揚點頭，拍拍仇行的掌心，“所以我們可以過個舒心年了?！?/p>

仇行反握住解揚的手，沒說什么，只舉起解揚的手親了一下，身上緊繃的氣息放松許多。

幾十分鐘后，車停在電視臺大樓下，解揚告別仇行下車，帶著吳水進入大樓。

晚會的流程已經(jīng)彩排了無數(shù)遍，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解揚做好造型后去專門的休息區(qū)等著上臺，他時不時和仇行發(fā)發(fā)微信，刷刷微博，偶爾接受一下電視臺的隨機采訪，時間眨眼間過去。

晚上十一點三十五分，《盛世》的前奏響徹演播廳，解揚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無數(shù)家庭的電視屏幕上。

大樓外，仇行摸了摸平板屏幕上穿著一身紅色西裝，整個人顯得熱烈又張揚的解揚，嘴角勾了勾。

順利結(jié)束表演后解揚走入后臺，和工作人員接洽一番后帶著吳水離開。兩人隨著另外幾個準(zhǔn)備離開的表演嘉賓登上電梯，下樓去坐車。

很快電梯到達一樓大廳，電梯里的人下去，外面等著的人上來。

兩方人交互而過的時候，解揚覺得自己的手刺痛了一下。他體內(nèi)一直運轉(zhuǎn)著的異能立刻朝著刺痛的地方撲去，然后強烈的吞噬感傳來。

解揚停步，看向某個掛著工作牌正邁步往電梯里走的帶帽工作人員，喚道：“陶央。”

四周所有聽到解揚這聲呼喚的人全部愣住，然后齊齊順著解揚的視線朝著那個工作人員看去。吳水也反應(yīng)過來，忙上前去抓人。

“我就知道你會發(fā)現(xiàn)?！币呀?jīng)進入電梯的工作人員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眼神里慢慢抬頭，抬手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精致的臉，赫然就是陶央。

他看向解揚，哪怕被吳水扭住了手臂也依然不見慌亂，仿佛早已預(yù)料到了這一切，笑得滿足愉悅：“不過，我贏了。”

四周一片隱隱的倒吸氣聲，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后退遠離了陶央。

只有解揚站在原地沒動，他和陶央對視，也笑了，問道：“你贏了？用什么贏？”

陶央的視線落到解揚的手上，之后挪回解揚臉上，微笑著說著可怕的話：“用你的命。仇行病好了又怎么樣，他以后只會過得比過去更痛苦。你讓他愛上你真是太棒了，解揚，謝謝你幫我成就我最好的作品?！?/p>

吳水表情一變，朝著解揚看去，想松開陶央去看看解揚的情況，又怕陶央跑了，簡直是進退兩難。

解揚擺手示意吳水自己沒事。

有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不對勁，帶著大樓保安朝這邊大步趕來。

陶央看那邊一眼，又看向解揚：“怎么不說話，開始難受了？解揚，別再強撐了，恐懼和害怕并不是什么丟人的情緒。”

解揚答非所問：“陶央，值得嗎？”

“怎么不值得?！碧昭肽樕系纳袂樵桨l(fā)愉悅，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鋪開在眼前，“我最多被關(guān)二十年，二十年后我才四十多歲，表現(xiàn)好或者有重大貢獻的話，我可能十年就能出來。十年后我也才三十多歲，那時候我會發(fā)布我最完美的作品，會有無數(shù)人為我的作品瘋狂。仇行那個時候應(yīng)該還活著，他身上的瘋狂、掙扎、痛苦、絕望，會成為我源源不斷的藝術(shù)養(yǎng)料?！?/p>

解揚開始靠近陶央。

陶央臉上的笑容加大：“解揚，你是最棒的獻祭品。”

解揚停在陶央面前，上下打量一下他：“所以原書里殺死原主的，果然是你這個變態(tài)。獻祭品？你的作品可真是骯臟至極?！?/p>

陶央蹙眉，沒聽懂解揚前面那句話，但后面那句話成功激怒了他。他冷冷看著解揚，幾秒后又笑了：“也不錯，你強撐的樣子很棒。不去找等在外面的仇行嗎。你現(xiàn)在過去，應(yīng)該還能見仇行最后一面?！?/p>

吳水急了：“老板——”

“最后一面？”解揚傾身湊近陶央，一點點勾唇，抬起那只被陶央用不知道什么東西碰過的手，仔細(xì)在陶央面前轉(zhuǎn)了一圈，還靈活地動了動，“你在說什么胡話。陶央，你是瘋了，還是出現(xiàn)了幻覺？”說著運轉(zhuǎn)異能核心里的一個模板，同時把異能探入陶央體內(nèi)。

陶央對異能毫無所覺，朝著解揚的手看去，臉上笑容沒了，又看看解揚依然紅潤的臉和清明的眼神，皺眉。

解揚繼續(xù)微笑：“還有作品？”他更近的湊近陶央，聲音壓低，“我可以讓你再也拿不起筆，你信嗎？”說完直起身，讓開一步。

大樓保安適時趕到，從吳水手里接過陶央。吳水連忙湊到解揚面前，著急問道：“老板，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解揚搖頭：“我沒事，他之前根本沒碰到我?！?/p>

聽到這話的陶央表情徹底變了，說道：“不可能！我絕對碰到你了?！?/p>

“你的感覺騙了你?！?/p>

陶央掙扎扭頭：“不是，解揚你——”

模板運轉(zhuǎn)成功，異能成功在陶央腦內(nèi)打上標(biāo)記，同一時間，解揚通過標(biāo)記把異能探向陶央的雙手，成團狀堵住神經(jīng)。

被保安扭住的陶央雙手突然抽搐了一下，悶哼一聲，本能得往外抽動手臂。

保安呵斥陶央一聲，強硬地帶著他離開人來人往的大廳。

解揚看著陶央被帶走，輕輕吐出口氣，留下吳水和趕來的負(fù)責(zé)人接洽，自己快步朝著大樓外走去。

出門的時候有一粒雪花飄到臉上，解揚仰頭看一眼開始飄雪的天空，笑了笑，大步走入雪中，朝著仇行停車的位置小跑而去。

車那邊，遠遠看到解揚的仇行連忙開門下車，脫下大衣迎上前給解揚裹上，訓(xùn)道：“怎么穿這么點就出來了，吳水呢？”

“阿行，我自由了?！?/p>

仇行被解揚笑得沒脾氣，揉了解揚冰冷的耳朵：“說什么傻話?！?/p>

警笛的聲音突然快速靠近，陶央被保安從大樓里帶了出來。

仇行捏解揚耳朵的手一頓，不敢置信地看看過來警車又看看被帶出的陶央，然后猛地看向身前的解揚。

“你——”

解揚微笑，親一下仇行，也看向陶央的方向。

“阿行，你也自由了。”

陶央同樣看到了站在一起的仇行和解揚，試圖過來，最后被從警車?yán)锵氯サ木彀醋。瑥娪踩肓塑嚴(yán)铩?/p>

不知道哪里傳來了新年倒計時的鐘聲。

解揚牽住仇行的手，然后被仇行迅速回握住。

仇行死死盯著警車，握著解揚的手越來越用力：“所以他——”

鐘聲停下，解揚笑著打斷仇行的話。

“阿行，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