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搶著坐在刀疤的身邊,唯有女主人身邊的左右兩個位置,無人敢坐,刀疤或許也不敢,但要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有人寧愿端著燙手的飯碗站著也不愿意坐下,他就只能過去了。
除已經(jīng)消失的西裝男之外,所有玩家全部坐下了,女主人卻仍低頭喝粥哄孩子,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大家都沉默地看著眼前的飯碗,沒人敢動筷子,更沒人敢說話。刀疤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用眼神示意李齊,李齊會意。
李齊:“夫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女主人緩緩抬頭,毫無生氣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又笑了笑,依然是那種夸張到會露出大半個牙齦的笑容:“可以。”
李齊微微松了口氣,看來西裝男離開后就被判定為死亡了,并不影響他們:“夫人,您的孩子他平時一般在什么地方玩?”
這個問題問得中規(guī)中矩,就跟人失蹤了,查找線索一樣,一般會詢問失蹤前經(jīng)常去哪里。
雖然理論上來說只是一個嬰兒,但是在恐怖世界里,一個嬰兒會到處亂跑似乎也不奇怪。
如果他真的還活著的話。
女主人卻像是聽到一個好笑的問題:“寶寶當然是一直在我的懷里了,他還這么小,能跑去哪里玩?是吧,寶寶~”
“……”李齊無言以對。
她還真把懷里的玩偶當成小孩了?
刀疤只好問第二個問題:“您的孩子長什么樣子?”
“你們昨天不是看到過嗎?”
“?。窟@是什么意思?”
“我說,你們昨天看到的呀?!迸魅说念^緩緩轉了轉,看向聶淵跟紀無歡,露出一個更加詭異的笑容:“他們還摸過呢,你們要不要也摸摸看?”
女主人說著把孩子送到刀疤的面前:“看,我的寶寶多可愛?”
刀疤整個人都往后倒了一下,盡可能遠離她,誰知道,之前這個玩偶一離手,她就跟瘋了一樣啊。
刀疤躲歸躲,但面對那張恐怖猙獰的臉,還是假意配合地點頭:“嗯,您的孩子真可愛。”
于是女主人眉開眼笑。
刀疤問這個問題顯然是想確定女主人的孩子是否已經(jīng)死亡,哪怕他不知道女主人懷里的人頭就是真的,但如果那個孩子就長這樣,恐怕是已經(jīng)死了。
看那嘴巴裂開,臉部扭曲猙獰的模樣,肯定還死得很慘,而且這個女主人顯然是親眼看到過自己孩子死相的。
這個女人身上果然有秘密!刀疤暗想道。
看到連著兩個人提問都沒事后,其他人多少松了口氣。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一個年輕人首先開口了:“夫人?!?/p>
這個人紀無歡也記得,是住在刀疤跟李齊中間那個房間里的,那個房間里也只有他一個人,他叫張柯,是昨晚在客廳跟趙仁一起討論的三個年輕人之一。
“您的孩子他……他還活著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刀疤表情猛然一變,低聲罵了句:“蠢貨?!?/p>
糟糕!
張柯立馬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一股涼氣從指尖往上爬,密密麻麻的恐懼占據(jù)了整顆心臟。
他突然想起系統(tǒng)曾經(jīng)警告過:“請玩家謹慎提問,如引發(fā)npc情緒激動,后果自負。”
女主人那張本就瘦得有些畸形的臉徹底扭曲起來,雖然一直以來她對于玩家的態(tài)度都說不上和善,但此刻卻惡毒得可怕,她死死地盯著張柯:“你在說什么?!你是在咒我的孩子去死?你是不是眼瞎了?我的孩子這么可愛,他當然不會死了,這不是活得好好的?你看呀,你看呀!”
女主人突然爬上桌子,伸長了手臂,要把??褓給他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張柯一見那恐怖的嬰兒頭,立刻嚇得臉色蒼白,慌忙道歉:“我說錯話了說錯話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道歉起作用了,還是女主人大發(fā)慈悲放過他了,她并沒有像之前對付西裝男那樣把人掐個半死,而是緩緩收回手,冷冷地對他笑了笑,從桌面上下去了,回到座位上,低頭又哄起了孩子。
標準的皮笑肉不笑。
紀無歡敏銳地察覺到,她在撲向張柯的時候,似是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紀無歡跟著看過去的時候,還是只能看到那只白色的手,杜莎仍默默地把一碗碗飯菜端出來,放在外面的臺子上。
這年頭當個怪物也不容易啊,還得會做飯!
出了這一茬,更沒人敢問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林剛捅捅紀無歡:“紀無敵,只有半個小時了?!?/p>
“沒用的,問任何關于孩子的問題,她的回答都沒有意義。”一不小心還可能踩到地雷。
不管是演出來的還是真實的,在這個女人的眼里,她懷里的嬰兒頭顱就是她的孩子。
并且絲毫不認為她的孩子已經(jīng)死了。
所以與其問她關于孩子的問題,不如問點別的。紀無歡思索了一會兒,剛想開口,一個低沉的男音先一步問了。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騷一下?
紀無歡順著聶淵的手摸啊摸~
“你再摸我,我就還手了啊?!?/p>
“來呀,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