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嫡女，我是庶女，在身份上本就天差地別。姐姐高傲，瞧不起我，這也正常。但是說的多了，我也會難過。”這是謝苒第一次和曹鐸討論謝芙。

因為人死了，所以說了也無事。

都說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因為死人會成為一道白月光，橫跨在活人間一道鴻溝。

可是，謝苒卻覺得死人才真的爭不過活人。

因為死了，所以一切都只是會變成了心底的懷念，而不會變成一個實質性的東西，在以后悠悠歲月里，她可以占有謝芙的一切。

耀哥兒會認她做娘，曹鐸會成為她的夫，她會慢慢經(jīng)營這個家，然后在世人面前獲得尊重。

這一切都是死人所得不到的。

她捏了捏曹鐸的手：“我喜歡姐夫呢，然后又好像喜歡姐姐了?！?/p>

“因為姐姐身體不好，我有了這次的機會，然后有了現(xiàn)在?！敝x苒扯著曹鐸的手，朝著她的院子走去，“今晚，留下來?！?/p>

可以名正言順的在院子里留宿，曹鐸明日也不用上朝，可以容許她為所欲為了。

曹鐸被她領著走，聽著她說她身為庶女的那些故事，她越是說的風輕云淡，曹鐸越是能感到其中不易。

她好似有千面，每一次在他以為就這般了，她又讓他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面，她比他想像中的要堅強，要樂觀，要更加讓人舍不得挪開眼。

“有恨過嗎？”他有些酸澀的道。

謝苒繞過長廊，燈籠的燭光印的人臉微紅，卻又無比平靜：“恨沒有用，只會讓生活變得更糟糕啊。”

“一個人苦大仇深的，誰又喜歡？”

“反正，我不喜歡?！?/p>

謝苒領著曹鐸進了院子，瞧見曹鐸的身影，眾人眼底還是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

“去打桶熱水，給老爺洗澡?！敝x苒吩咐道。

曹鐸沒動，由著謝苒來做。半盞茶的功夫，熱水就打好，放在了屋內。

謝苒親自服侍著曹鐸脫了衣服，入了浴桶，曹鐸瞧著她準備親手伺候他的動作，伸手攔了下來：“一起泡著。”

謝苒的眼底閃過驚喜，如搗蔥般點點頭，脫了衣服就進了桶內。

“我一直想這樣，”她伸手摟著曹鐸的脖頸，“真好，你心底也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