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愛死它了!"周籌的手指撫過槍桿。
"我們的樣子像不像是要去搶劫銀行?"安森笑著問。
周籌去直接將槍口指向安森,似乎對這把槍愛不釋手。
"如果我能變成一把槍,也許你會更愛我一些。"
"愛你?愛你是件危險的事情,看看我今天有多倒霉!"周籌隨意地將安森的收藏品扔進背包里,沒有誰能預(yù)料到他們遇見凱勒會需要什么。
"我有些后悔,沒有在這里預(yù)備幾件防彈衣了。"
"你沒穿嗎?"
"和你在一起我為什么要穿防彈衣?"
"但是和你在一起我需要防彈衣。"周籌整裝待發(fā),"說說你的計劃吧。我們要怎樣離開這里,至少不能待在地下一層,我們必須到達地上才行。"
"OK……"安森打開一個密碼柜,將兩件防彈衣拿了出來,"穿上吧。"
周籌撫摸過那防彈衣的材質(zhì),不由得莞爾一笑,"我打賭這兩件防彈衣的造價一定到達了六位數(shù)。"
"不含研究金費在內(nèi)。"安森替周籌按緊搭扣,"如果可以,我更希望為你系領(lǐng)帶而不是把幫你穿防彈衣。走吧,備用通道,當(dāng)研究基地因意外停電的時候,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離開這里。"
"得了吧。你只是怕遇見像是萊斯利這樣的高手罷了。"
萊斯利絕對有能力讓所有的高科技設(shè)施癱瘓。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周籌的手機響起。
竟然有信號了!再看那個號碼,來自萊斯利。
"聽著,我已經(jīng)入侵了那個研究基地的系統(tǒng),我會為你打開所有通道,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到達地面!直升飛機將在二十分鐘之后到達!另外,告訴安森不要走所謂的安全通道,那里有人正等著你們!"
周籌呼出一口氣,"走吧!去F通道!"
打開門,兩人走了出去,從此刻起他們就暴露在了攝像頭下。
凱勒得到消息的瞬間,馬林面前的顯示屏就全部閃起了雪花,兩三秒后全部被關(guān)閉。
"Fuck!"馬林差一點一拳砸在顯示屏上,他身邊的喬伊拽住了他。
"冷靜!馬林!你失去控制的樣子正是安森最想要看到的!"
馬林側(cè)目瞪向喬伊,扯起唇角,"怎么了?你后悔跟在我這個容易失去控制的瘋子身邊了?如果不是你給我找的該死律師,我又怎么會被人說成神經(jīng)不正常?又怎么會被安森那個家伙嘲笑?"
"馬林——如果不這樣的話沒人能打贏你的官司!"
"現(xiàn)在我最想要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要安森羅倫佐葬身于此!我要他死在這個他花費重金建造的海上監(jiān)獄!我要他永遠孤獨地躺在這里!就連我都憎恨起自己,竟然給他這樣一個華麗的墳?zāi)梗?
喬伊嘆了一口氣,小聲地說:"如果周籌選擇和他一起死在這里他就不可能孤獨……"
下一秒,喬伊的領(lǐng)子就被拽了過去,馬林扭曲的側(cè)臉映在顯示屏上,"那就馬上派人把他找回來!"
喬伊只是冷冷地看著馬林,"你知道的,周籌不會被'找回來',因為他從來不在你的控制之下。我甚至理解不了你對他的執(zhí)著??纯茨悖绻皇且驗槟愎虉?zhí)地想要把那個國際刑警綁在身邊,你擁有的比現(xiàn)在多得多!你的財富,你的地位,而不是被報紙雜志寫成一個有錢可憐的瘋子!是他造成了今天的你!你還沒有看明白嗎!"
馬林的腦袋高高揚起,他的下巴尖銳得要扎穿喬伊眼中的世界,"那就毀掉他。連同我的失敗一起毀掉。"
喬伊愣在那里,馬林的轉(zhuǎn)變令他適應(yīng)不過來。
"凱勒,帶著你的人,解決掉安森和周籌。"馬林的臉色絕對低沉,如果周籌是他心中唯一的那點執(zhí)著,那么喬伊剛才的那番話已經(jīng)把那唯一的一點執(zhí)著都狠狠拔出,他想要毀掉的到底是周籌還是馬林自己,已經(jīng)無從得知。
凱勒愣了愣,果斷地帶上他的人趕向地下一層。無論安森想要怎樣離開這個基地,都必須從地下一層離開。
"我給你半個小時,凱勒。"馬林看向腕間的手表,"半個小時之后,從底部開始,我會把這個地方炸成灰燼。"
凱勒的額頭微微滲出汗水。他們和魔鬼做了一場交易出賣了他的老主顧,但是這場交易他沒辦法不去做,他不知道馬林用了什么方法將他們的親人、朋友、曾經(jīng)相處過的同學(xué)……所有在他們心中哪怕有著微小重量的人都囚禁了起來。作為雇傭兵,他們早就拋棄了家人,可是拋棄正是因為太過在乎。這場交易他們只有接受無從拒絕。
周籌與安森推開門,匍匐在試驗臺下,看著幾十米遠外的那扇門。
"你把這個實驗室修的太大了。"周籌咬牙切齒。
"我現(xiàn)在也很后悔。"安森靠著試驗臺給他的手槍上膛。他的動作利落可是卻沒有發(fā)出太大的聲音。
周籌將手機的耳機戴上,方便與萊斯利的交流,整個監(jiān)控系統(tǒng)已經(jīng)被萊斯利控制了。
"有兩個人埋伏在你們前方十一點試驗臺的位置,他們并不確定你們的具體方位。"
周籌將綁在腰間的兩顆煙霧彈扔了出去,它們滾動著,霎時間釋放出煙霧。這種煙霧沒有刺激性卻降低了可視性。周籌與安森很清楚那個家伙的所在,他行動迅速,即使身上背著十幾公斤重的裝備卻幾乎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但是那兩個雇傭兵非常敏銳,周籌和安森還未接近,他們便槍口轉(zhuǎn)向。
周籌毫不猶豫扣下扳機,他的槍口撞了消音器,只聽見吡——的一聲,對方躲了過去,并且朝周籌開了一槍。利落地趴下,周籌在試驗臺的縫隙看見了那個家伙,對方也發(fā)現(xiàn)了他。兩人幾乎同時開槍,周籌命中了他的腦袋,對方的子彈打在了周籌的防彈衣上。
"唔——"近距離的沖擊力帶來的疼痛令周籌發(fā)出了悶哼。
安森開槍的瞬間,對手的槍口壓下他的槍口,于是子彈并沒有如同預(yù)期中那樣射中對手的腦袋而是打在了他腹部的防彈衣上。他對于痛苦的忍耐力是驚人的,即使在那樣的沖擊力下他還是迅猛地朝安森開了一槍。安森向后仰去,在那瞬間開槍,第一槍打掉了對方手中的槍,第二槍射中了他的大腿。
"你沒事嗎,周籌?"
安森的槍口指著對方,對方單膝跪在地上望著安森,他眼中是沉冷的,作為一個雇傭兵,這一天的到來只是遲早。
"嗯……嗯……"周籌從試驗臺下鉆出來,"你的防彈衣緩沖能力實在一流,近距離中槍的壓迫感也不過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
安森笑了笑,他蹲了下來,"蓋博,把槍口轉(zhuǎn)向我并不是什么明智的決定。"
蓋博的大腿血流不止,"我別無選擇。"
瞬間,蓋博將別在大腿上的軍刀拔出擲向安森,這一連串的動作在半秒鐘完成,快的超出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