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如果你現(xiàn)在炒掉我,那么我沒有義務帶您回別墅了。如果您打算以后炒掉我,那么請少制造一點麻煩,坐在我身后吧。"
安森跨上雪地摩托,理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驟然提速,安森向后仰去,差點撞到后腦勺。
回到別墅,周籌敲著腿坐在壁火錢,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也跟著躍動起來。
安森看著周籌的側影,在他面前坐下:"你在想什么呢?"
"為什么我要告訴你?"周籌回過神來,看來他的思緒飄的很遠。
安森的目光一個流轉,驀然開口問:"她是個怎樣的女人?"
"哈?"周籌愣住了。
"你剛才在想一個女人,而我想知道讓你迷戀的是怎樣的女人。別問我為什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安森沒有告訴周籌,自己對他的所有表情都很熟悉。他知道周籌經(jīng)常坐在那間小公寓的床上,偶爾開一貫啤酒,表情落寞的時候便會從床頭的抽屜中拿出一張照片。他會看的很認真很仔細。安森調查過那張照片上的女人,是一個已經(jīng)殉職的國際刑警。
那時候,安森將畫面定格,他不明白為什么有人可以用那樣深沉的眼神看著一個已經(jīng)不存在的人。
直到那天,他得到周籌殉職的消息。他坐在電腦前,不受控制地一遍一遍看著周籌以前的影像。他想定格每一個周籌的瞬間,他想將他看的仔細。
"你在我的腦袋里也裝了監(jiān)視器嗎?"周籌嗤笑了一聲,剛要別過頭去,安森忽然雙手扣住周籌的腦袋。
唇與唇的碰撞在瞬間迸發(fā)出火花,周籌的耳邊是啪啦啦的聲響。
他忽然憤怒極了。那種憤怒不是因為自己被一個男人親吻了,更多的是憎恨這個世上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人看透他心中的一切,而對方的唇舌狂放著侵襲占領他的一切。他的唇角他的舌尖,他思維中的一切凹陷都要被安森的氣息充斥。
周籌狠厲地揪住安森的發(fā)絲,要將他拽離自己,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借由這樣一個動作讓安森四分五裂。
安森的親吻卻更加稠郁,他的舌尖撩撥著周籌的理智,翻攪著他腦海中的浪潮。周籌一個翻身胳膊肘狠狠頂在安森的背脊上,這一擊是絕對性的疼痛。安森也不例外。他悶哼了一聲,周籌掙脫了他的掣肘,余怒未散,一拳襲向他的鼻子。
安森靈敏地躲過了。
周籌小覷了他近身格斗的技巧,他的躲避靈敏,而還擊的也相當兇狠。周籌一拳虛晃過安森的腹部,襲向他的肩膀,卻沒想到順勢被安森折了過去,整個人被安森按在了沙發(fā)上。
安森傾□,覆在周籌的耳邊。
"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親吻你嗎?把你捆在床上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我對你的妥協(xié)和容忍在你看來不值一文對嗎!"安森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咆哮失控,甚至帶著理智的低氣壓。
"你可以試一試,我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周籌轉過頭去,盡管艱難卻還是要狠狠地瞪向安森。
"我一點都不懷疑。你就像一只獅子,永遠不肯向任何人放下你的驕傲。"
"是不是我放下驕傲,你就不會在做試圖征服我之類的傻事呢?"
"我要的從來都不是征服你。"安森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那你能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周籌用荒謬的眼神看著安森。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只是你不屑給我罷了。"安森緩緩松開了周籌。
此時,理查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你們倆是在為雪地摩托車的事情打架嗎?"理查將餐盤端上桌面。
"當然不是。"安森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我是那么計較的人嗎?"
"您是。"理查說完就退離了客廳。
周籌來到桌前坐下,沒想到餐盤里的竟然是蛋炒飯,還有一些中國小菜,雖然做的不是那么地道。
"你慢慢吃吧。"安森的語調恢復了平靜。
周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有些不習慣了。這是第一次吃飯的時候那家伙沒有坐在自己面前。
米粒松軟卻不失口感,混合在米粒間的雞蛋增添了鮮香。一下午的滑雪讓他消耗了許多體力,只是當那勺飯碰到唇邊的時候,剛才那一吻灼燒般的感覺蔓延開來。
周籌的心臟躍動的厲害。他知道自己抗拒安森,不是因為他是個混蛋,也不是因為早已消失在生命中的艾米麗,而是這個男人太了解自己,了解的太多就像著了魔,他會被他控制被他征服,然后周籌就不再是周籌了。
安森回到自己的臥室,對著洗手臺的鏡子忽然嗤笑了起來。
擰開水龍頭,冰涼到刺骨的水流潑在自己的臉上,與周籌接觸過的地方不再那般滾燙了,但心中那巖漿般的涌動卻不曾停下。
"我是不是瘋了?"安森盯著鏡中的自己問。
"不過我有哪一刻不是瘋的呢?"
說完,安森非常滿意地看了看自己。
運動之后泡個熱水澡是極致的享受。更不用說周籌房間所配備的浴室高級到如果不用就是暴殄天物的地步。
他靠著浴缸,熱水讓他全身肌肉逐漸放松下來。后腦靠在浴缸的邊緣,周籌的眼前回放著佩芝閃躲自己摔倒時故意潑出的咖啡時的情景。
她的身手證明了她為什么一直被科爾貼身留在身邊的原因。女人一向容易讓人放松戒備,這也是當初組織為什么將蕾拉安排在周籌身邊的原因。佩芝的身份是科爾的保鏢。而一個女人當她死心塌地的時候比任何男人都要可靠。科爾需要的不是一個受過訓練的雇傭兵,而是一個肯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子彈的人。佩芝恰恰符合他的要求。
浴缸里的水有些涼了,周籌起身,水從他身上回落回浴缸里。
他穿著浴袍,頭上搭著毛巾回到房間里。這棟別墅里的暖氣供給充足,周籌在床邊坐著看了會兒當?shù)貓蠹?,頭發(fā)就干了。
夜晚,窗外的雪原將月光反射,起伏的雪丘就似流光的海洋。
周籌將窗簾拉上,側臥在床邊。以往安森會在周籌睡熟之后躺在他的身邊。周籌每次都會醒過來但不會刻意與安森計較,只要他不打擾自己睡覺,他愛怎么樣周籌管不著。但是今晚,安森卻安分的不可思議。周籌靜臥著,唇角扯起一抹笑,馳向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的早晨,當周籌來到客廳的時候,理查奉上早餐卻沒見到安森。
"那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