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被你迷住了。"安森的呼吸仍舊殘留著剛才糾纏時的余韻。
周籌下意識用手背擦過自己的嘴唇,安森的舌尖撩撥過他唇角的觸感仍舊存在。
"FUCK!"周籌順手拿起了餐桌邊的叉子,但是手背卻被安森按住了。
"為什么要惱羞成怒呢?"安森勾起了唇角,"如果你對我沒有絲毫的心動,根本不用在意是誰吻了你。你不是未經(jīng)世事的處男,也不是古代中國高舉貞節(jié)牌坊的女人。你是不是心動了?是不是?"
安森那一句一句的"是不是"讓周籌喪失耐心。
他決定屏蔽安森的聲音,他的目光,他的一切一切。當他重新回到亮光之下,瞥見不遠處的馬林怔然地盯著他看。
周籌用力吐出一口氣來,馬林一定是看見了剛才自己和安森在一起。
他還沒來得及對喬伊艾爾蘭德探查一二,就已經(jīng)被安森打亂了陣腳。他沒有回避馬林的眼神,反而遙遙舉杯一笑,仿佛剛才自己與安森的一切沒什么大不了。
應(yīng)酬了一圈的愛娃終于走了回來,挽起了周籌的手,低聲說:"剛才喬伊還在向我打聽你和安森的關(guān)系呢。他懷疑安森的生意能夠暢通無阻,也有你這個國際刑警里的合作伙伴的一臂之力。我猜想他很想認識你,卻摸不清你的底細。"
周籌點了點頭,這幾天喬伊應(yīng)該會約他私下見面了。
"你和安森沒什么吧?"愛娃的音調(diào)變了,有幾分調(diào)侃和幸災樂禍。
"我和他能有什么?"
"你的嘴唇都腫了,如果是女人可不會親的這么用力。"愛娃瞥了一眼安森的方向,盈盈一笑,"這家伙就快忍到盡頭了吧,晚上你可一定要鎖好門窗,我可不能時時都看住你。"
"我準備好了手槍放在枕頭下面。"周籌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惹得愛娃低聲笑了起來。
"以前我覺得安森很可惡,現(xiàn)在我真心覺得他可憐。"
游輪上的夜生活是沒有停歇的,游客們離開了宴廳就紛紛去找其他樂子了,比如賭場比如其他的銷金窟。
喬伊艾爾蘭德意想不到地去了咖啡廳。他點了一杯上等藍山,靠著窗邊望著黑暗中隱約起伏的大海??Х葟d里人很少,坐上這艘游輪的人都不是為了享受寧靜。周籌來到咖啡廳的門外停住了腳步,他不能就這樣進去,喬伊能察覺到他的刻意。
"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咖啡。"
周籌從腳步聲就知道安森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好啊。"
"你竟然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就不怕我在咖啡廳里做什么讓你意亂情迷的事情?"安森整理了一下他的領(lǐng)結(jié)。
"愛娃沒告訴你,我?guī)Я藰專?
"哪里?"安森笑了,"我剛才摸你的時候怎么沒感覺到。"
周籌不再搭腔,走進了咖啡廳。
他們進來那一刻,身影倒映在玻璃窗上,喬伊隨之轉(zhuǎn)過頭來,看見安森非常紳士地為周籌拉開座椅,甚至不用問就為周籌點了一杯拿鐵,還叮囑說一定要放一些月桂,聽起來對周籌的口味了若指掌。
"我的那枚芯片你打算什么時候還給我?"安森撐著腦袋一副悠閑的模樣,不是商量的口吻,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討論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你的反竊聽程序總部很感興趣,甚至打算買下來。"
"如果你需要的話,送給你也沒關(guān)系。"
喬伊一直在不遠處不動聲色觀察著他們的相處模式。
拿鐵咖啡上來了,安森加了半包糖下去,輕輕攪拌了一會兒,聊了幾句新買的快艇邀約周籌一起去近海釣魚,然后將咖啡推到周籌的面前。
"你不是已經(jīng)有很多艘快艇了嗎?真是有錢沒處燒。"周籌嗤笑了一聲。
"我總要找個借口和你到只有我們倆在的地方單獨聊一聊了。"
這句"聊一聊"的意味很深,包括聊一些非法走私交易等等,雖然安森沒有言明,但是喬伊卻將想像無限擴大了。
周籌的眉頭皺了起來,只是從喬伊的角度看不到安森的鞋尖正輕輕蹭過周籌的小腿,若有若無地撩蹭著他的褲腿。
"羅倫佐先生知道我的配槍有多少發(fā)子彈嗎?"周籌撐著腦袋,唇線拉扯出悠長的弧度,他的目光含笑,安森端起咖啡的動作頓在那里。
"我想脫光你的衣服,把你壓在床上。"安森挪開咖啡杯,讓周籌看見他的口型。
周籌忽然伸腿用力踹了過去,正好蹬在安森的膝蓋上。
明明吃痛了,手中的咖啡都快濺出啦,安森的臉上依舊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他們之間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對話,在喬伊聽來卻暗含深意。
"今晚我想好好睡一覺,咖啡喝太多影響睡眠。"周籌起身,那杯拿鐵他只喝了兩口而已。
"晚安。"安森沒有起身相送,只是搖了搖手。
整個咖啡廳里空曠的很,只有一對年輕的情侶和一個正在看書的中年男子,外加安森與喬伊了。
安森端過周籌的咖啡,嘴唇覆上周籌抿過的地方,略帶享受神情的喝了一口。
"我從來不知道羅倫佐先生喜歡喝別人喝剩下的東西。"喬伊走了過來,拉開安森身邊的座椅,"不介意我坐下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安森的手指來回撫摸著杯口。
"看起來,你對那位國際刑警先生并不僅僅是朋友那么簡單。"喬伊的目光流轉(zhuǎn)在那杯咖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