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來人!救藤田先生!快救藤田先生!”
雅間里,梁光輝看著倒地不起的藤田,嚇得腿都軟了,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然而下一秒,又一聲槍聲響起,親日派代表梁光輝腦門中槍,一臉不可思議的倒地,死亡。
戲院里一片混亂,持槍的警衛(wèi)和存活下來的日本人,毫無目標(biāo)的沖著四處胡亂射擊。
這時(shí)候當(dāng)然是逃命要緊,男男女女彎著腰抱著頭部發(fā)瘋一般的向外跑。林秋言和樓景相互看了一眼,跟著人群向外走。
不知是誰的槍打到了梁上的吊燈,沒有一絲征兆,巨大的吊燈快速向下垂落。林秋言眼疾手快,一把推開身邊的樓景——
“咣當(dāng)!”整個(gè)吊燈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白色的碎片遍地都是。
“阿言!阿言??!”樓景緊張的跑過來,看著坐在地上,眉頭緊皺的林秋言,慌張的問:“阿言,你怎么了!傷到哪了!”
尖叫聲令他耳朵嗡嗡作響,林秋言手握在腳踝處,“腳扭到了?!?/p>
“那怎么辦!”樓景一副快哭的表情,周圍又是陣陣的槍響,“阿言,我背你跑出去吧?!?/p>
現(xiàn)下也沒有別的法子了,林秋言忍著疼痛,剛準(zhǔn)備爬到樓景的背上,就看到逆著人群沖過來的鐵牛。
“秋言!”男人身材高大健壯,剛毅的臉上滿是焦急,看到林秋言時(shí),黝黑的眼仁一亮,大力地?fù)荛_人群,跑過來。
鐵牛沒有多問,冷冰冰的看了樓景一眼,打橫將林秋言抱起,轉(zhuǎn)過身向外大步走去。
樓景被男人充滿野性的眼神弄得一愣,恍恍惚惚的跟著離開了。
本來熱鬧的街道一下子就凝重起來。
林秋言不喜歡鐵牛用這種弱勢的姿勢抱他,可現(xiàn)在這種特殊的時(shí)候,他也不能任性,干脆把臉埋在男人的肩窩里不出聲。
“坐,坐我的車吧?!睒蔷巴低档目粗腥?,小聲的提議。
鐵牛看了看拐彎處??康暮谏I車,又看了看眼前的樓景,陰著臉說:“那就麻煩樓少爺了?!?/p>
“不麻煩,不麻煩。阿言是我的好朋友,又是救我受傷的,我……”樓景突然感到脖頸一涼,果然男人在兇神惡煞的瞪著他,他立馬閉嘴,打開車門,灰溜溜的鉆了進(jìn)去。
鐵牛把林秋言放在后排座位上,自己坐到旁邊,臉色不好的捧起林秋言的腳,仔細(xì)檢查起來。
白玉的腳腕有些紅腫,鐵牛捏了捏,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前排的樓景回過頭,眼圈有點(diǎn)發(fā)紅,小心翼翼的問:“阿言沒事吧?”
鐵牛沒有吱聲,低著頭看著懷里的雙腳。
林秋言不喜樓景這種要哭不哭的女人樣,違心的笑了笑安慰著:“沒事,無礙的。嘶……”
腳踝處傳來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氣,他看著周身散發(fā)著怨氣的男人,挑著眉用健康的那只腳故意踩了踩男人胯下的一大坨,瞪起漂亮的桃花眼,說道:“輕一點(diǎn)!否則……”說著,腳下用了些力。
鐵牛抬頭看了眼受傷也不忘使壞的小少爺,無奈的搖搖頭,粗糙的手指刮了刮那白嫩嫩的腳心,一邊輕柔的撫摸著腳背,一邊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
看著兩人的互動(dòng)樓景有些許疑惑,他通過后車鏡偷偷的打量著男人。粗布的衣服一看便不是什么有錢人,但阿言卻對(duì)他又不一般,所以他到底是誰……
“唔……”林秋言突然捂著胸口,表情有些異樣。
“怎么了!”鐵牛伸手想要將其抱在懷里。
林秋言撥開他的手,有些委屈的說道:“我暈車……”
“快打開車窗,透透氣?!睒蔷胺愿浪緳C(jī)。
然而下一秒,惡心的感覺猛然涌上來,林秋言嘔了一聲,將胃里的東西全都吐到鐵牛的身上。
“……”
鐵??粗R褂上掛著的沒有被消化的橘子,嘴角抽搐。
“對(duì)不嘔——”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血雨腥風(fēng)的嘔吐。
這回鐵牛完全配合,兜著衣服讓林少爺吐個(gè)夠。
“唔……好了……”林秋言用手帕擦擦嘴角,嫌棄的看了被吐一身的男人,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挪屁股。
鐵牛把他的小動(dòng)作看著眼里,二話沒說,脫了已經(jīng)臟的上衣,小心的卷起來,扔在腳下,赤著膀子,一臉淡定的抱著林少爺?shù)哪_坐好。
樓景被這兒突如其來的嘔吐弄懵了,待回神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盯著男人健壯的上身看,連忙別過臉,紅著耳根,低著頭扣著指甲不知道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