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齊徽說道:“先放在一邊罷,母妃那里孤去回話,沒你的事了。”
葛勝如蒙大赦,連忙道:“謝殿下體恤。”
說完之后他又瞧了瞧齊瞻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宋編修在外求見。”
宋彥目前任翰林院編修,并非東宮屬臣。
但他的父親在齊徽幼時便是太子暗衛(wèi),后來又假死前往西羌臥底,宋彥也自小為太子侍讀。
這雙份的情分加在一起,使得齊徽對他總是相較別人親厚許多。
更何況,宋彥……乃是曲長負(fù)的表兄。
因此,即使心緒不佳,齊徽還是允見了。
宋彥進(jìn)了門,卻是笑吟吟的,說道:“殿下,您最近總是一副心中郁結(jié)的模樣,令臣十分擔(dān)憂啊。聽聞京城里新開了一處酒樓,特來請殿下同去,不知您可否賞個面子?”
齊徽也覺得愁緒難以排遣,很想大醉一場,便同宋彥一起出來了。
那家酒樓里面的酒菜果然不錯,齊徽喝了幾盞酒,聽宋彥隨口講些家中趣事,隨口說:
“這回曲郎中將惠陽流民之事處理的很好,父皇幾次同我們提起,也都是贊不絕口,你父親應(yīng)是很高興罷?”
宋彥的養(yǎng)父宋鳴風(fēng)便是曲長負(fù)的二舅,對他向來疼愛,宋彥頓了頓,笑著說:“是。家父還專門給祖父他們寫了信過去說這件事,最近這幾日都是滿面春風(fēng)的?!?/p>
齊徽聽的心里高興,不覺微笑。
宋彥頓了頓,試探著說:“不過臣聽聞,朱成欒的罪名之一是勾結(jié)西羌刺殺欽差,蘭臺上回遇險,便是因為這個?!?/p>
齊徽淡淡地道:“朱成欒膽大包天,竟做出這等事來,也是混到頭了?!?/p>
宋彥道:“臣只是怕這件事當(dāng)中另有蹊蹺,畢竟朱成欒并無勾結(jié)西羌的必要,而且據(jù)說當(dāng)時那些人只是把薛公綁走,并無殺害之意——他們綁走一名御前洗馬太監(jiān),又有何用呢?”
齊徽將酒杯放下,注視著宋彥道:“你想說什么?”
他的反應(yīng)要比宋彥預(yù)計的強烈,宋彥心里警醒,語氣卻愈發(fā)和緩,說道:
“殿下,臣只是說出心中的疑慮而已,也不知道那些西羌人綁走薛公的內(nèi)情是什么。您也知道,這事涉及到蘭臺,我也不好回家說,只能跟殿下閑言一二了,但愿是我多慮罷。”
要是擱在上一世,宋彥這樣三言兩語下來,齊徽肯定會懷疑真正跟西羌人勾結(jié)的是曲長負(fù)。
畢竟在他心目中,曲長負(fù)也確實是一個為了達(dá)到目的,可以不惜任何手段的人。
但如今的心境,再聽到這番話,卻教他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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