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前些日子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對兄妹,邵然的小輩,荊雨笑道:“你們也來聽演唱會?”
青年和女孩不約而同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緊接著,他們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荊雨的燈牌上。
青年:“……”
女孩:“……”
青年和女孩齊齊沉默了,他倆互相對視了一眼,青年親昵地攀住荊雨的肩膀,岔開話題道:“相遇即是緣分,演唱會結(jié)束,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荊雨誠實地搖搖頭,“我不會喝酒。”
廣場上等待入場的隊伍太長了,從館口蜿蜒著繞了好幾圈,場面甚至可以說是異常的火熱,荊雨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么多人類為了心愛的偶像聚在一塊兒,密密麻麻,看得他兩眼發(fā)黑。
俏麗的女孩問荊雨道:“你買到了什么票?”
“朋友送的?!鼻G雨把自己的票遞了過去。
女孩唔了一聲,“這個位置相當(dāng)不錯,很靠前呢!”
青年抓亂了自己銀白色的發(fā)絲,湊過頭來看,立即道:“一起吧,我們?nèi)プ邌T工通道,我有通行證!”
排在前面的女生嗖地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女孩和青年趕忙拉著荊雨跑了。
進入體育館的時候,女孩拿出兩張工作證,荊雨稀里糊涂地就跟著進去了,一度懷疑這兩人拿的依然是自制的假證。
女孩道:“既然有緣,那認識一下,我叫邵漓,他是邵澤,我們是龍鳳胎?!?/p>
確實長得挺像,女孩一雙大眼睛像含著秋水,只不過她沒有染發(fā)。
“邵然是你們……大哥?”
邵漓和邵澤光是聽見邵然的名字就恨不得縮起腦袋,邵澤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他算是我們的監(jiān)護人?!?/p>
荊雨有些意外和好奇。
“哎呀,總之一言難盡?!?/p>
青年和女孩再不肯多說了。
荊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果然十分靠前,視野也很好,一米開外就是明星和粉絲能夠近距離接觸的走道,邵漓和邵澤大搖大擺地跟在他左右兩旁坐下,“等拿了票的人來了我們再走,現(xiàn)在就說會兒話吧?!?/p>
“好啊,聊點什么?”
女孩想了想道:“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在火場遇上了什么怪事呢!”
“你們怎么那么肯定我一定遇上了?”
“當(dāng)然是邵然說的?!鄙蹪蓴堉G雨的肩膀,“我們那么熟了,說說唄?!?/p>
邵漓做發(fā)誓狀,“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
荊雨一看他倆的反應(yīng)就明白邵然肯定沒多過嘴,估計是他們自己從哪兒打聽了消息,尋到他跟前的,關(guān)于邵然真正的供職,可能倆人也不十分清楚,不然當(dāng)初糊弄他的證件就不會寫錯了。
荊雨悠悠看向過道,大批粉絲入場,VIP區(qū)視野這么好的地方,怎么可能空置,“人來了?!?/p>
邵漓和邵澤只好給位子的主人讓了座,委屈不已地和荊雨離遠了。
演唱會開場的時候,全場的尖叫聲幾乎可以把整個場館的屋頂掀翻。
隨著雀躍的熱場音樂響起,荊雨身邊嘶啞著嗓子喊“男神”的姑娘們簡直和滔天巨浪一樣,恨不得親自拍上臺去,閃閃的光點搖晃,四面看臺上銀光爍爍。
荊雨的耳朵嗡嗡作響,感覺整個本體都在震顫共鳴,甚至起了提前離場的念頭,直到整個現(xiàn)場忽然一靜,歌曲曲目換過,他看見一個男人從舞臺中央的升降梯上升起。
因為位子靠前,他能夠清晰地描摹男人的身影——流水一樣服帖的銀色開衫,細節(jié)處綴著細膩的鉆石碎點,再略略收腰,緊身黑褲,把男人挺拔孤直的身形和修長雙腿呈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而他的聲音,他的歌,比他的臉更加吸引人,開嗓的那一刻,恍如天籟。
荊雨覺得很驚喜,因為裴瀾之的歌很好聽,哪怕他乍一聽到人間界如此大膽的歌詞會覺得臉紅。
裴瀾之唱歌的時候,眼光若有似無地朝VIP區(qū)看來,女孩兒們舉著“瀾之嫁我”的牌子尖叫得更歡了。
荊雨左右看了看,也笑著舉起燈牌。
男人站在巨幕下,影像投射在巨幕上,不知為何,他的眸中有水光消逝,瀲滟萬分。
有一瞬間,荊雨覺得男人的視線與他交織了,但眨眼便又如飄搖的珠簾般移開,仿佛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