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口味偏
邵然目光沉凝,似乎在猶疑年輕男人說辭的真實性。
年輕男人終于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時間,輕輕闔上眼,他的眉眼處極有些輕佻的韻味,半晌扼住他脖頸的手緩緩放下。
年輕男人這才摔在墻角劇烈地嗆咳起來,原本蒼白的頸項一片深黑的指印,這是被燒傷了,佛修身上正陽罡氣太重,只是碰觸也會讓他覺得難以忍受,如果不是他的修煉小有所成的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撮灰了。
“我會去求證,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個小區(qū)里?!鄙廴怀槌黾埥聿亮瞬林讣馍系暮诨摇?/p>
“我也走不了啊,邵司長。”
“荊雨,動了他,我保證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年輕男人從地上跪著直起腰,輕輕笑起來,“我早看出來,他很特別吧,還要賴在他家里吃大戶呢,我們關(guān)系可好了?!?/p>
邵然聽罷蹙眉,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撤下禁制就要準(zhǔn)備離開了,結(jié)果就在這時候,年輕男人忽然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腿。
“邵司長……”
邵然低下頭,只見年輕男人半跪在地,膝頭蹭著他的皮靴,一雙桃花眼專注地望著他,明明嘴角的笑意邪氣無比,眼神卻清純得如同山間一捧泉水,年輕男人的脖頸受了傷,下頜抬起時仰出脆弱的弧度,然后那只手——
在他愣神之際,年輕男人忽地向他的大腿的根處摸去……
該死的地縛靈,不知從哪兒學(xué)來了妖狐艷鬼那些下九流的招數(shù)!
樓道內(nèi)下一秒發(fā)出一聲巨響,片刻后,邵然黑著臉打開門走了出來,他原本穿著一件外套,現(xiàn)在卻脫了遮在腰腹間,他的襠部已經(jīng)像只帳篷似的頂了起來。
佛修禁欲,泄露精元對己身修煉不好,他需要回去沖一個涼水澡壓一壓火氣。
門內(nèi)的年輕男人倒在幾米外的樓梯扶手下,一邊暢快地笑一邊吐血,暗紅色的血液濺在他雪白的衣領(lǐng)上,沒有一點溫度。
邵然離開幸福小區(qū)不久,裴瀾之和荊雨隨即趕到。
荊雨一上居民樓的樓梯就開始喊,“地縛靈,你在嗎?你在哪兒?”
裴瀾之跟在他身后,和一個中途出門倒垃圾的老太太擦肩而過,老太太眼神十分莫名,還特別熱心地問荊雨道:“小伙子,你找誰???”
荊雨朝她擺了擺手,等到走到家門口,年輕男人也沒有給他絲毫回應(yīng)。
荊雨不知所措地看向裴瀾之。
裴瀾之淡淡道:“邵然不在這里了,要回去嗎?”
“可是還沒有找到他呢……”荊雨垂著眼眸。
裴瀾之會帶荊雨過來,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回去吧,去問邵然。”
荊雨點點頭。
回別墅的路上,荊雨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沒有請裴瀾之進(jìn)家門坐一會兒十分失禮,畢竟吃飯的時候裴瀾之親口說過的。
荊雨看向身旁的男人,裴瀾之察覺他的視線,“怎么了?”
荊雨糾結(jié)道:“我忘了請你進(jìn)家里坐一會兒了?!?/p>
裴瀾之神情中夾著一絲訝然,他沉默數(shù)秒,忽然捂著嘴唇笑起來,像是自言自語道:“我好高興……”
“什么?”荊雨一臉茫然。
裴瀾之側(cè)身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碰一碰荊雨的發(fā)梢,但見荊雨微微瑟縮,最后那只手只好落在了他的肩頭,輕輕一拍。
之后裴瀾之認(rèn)真開車,一路無言。
別墅內(nèi),邵然洗完澡,磨了一杯咖啡坐在沙發(fā)上數(shù)佛珠平心靜氣。
而旁邊的林芷一邊拿眼神瞟他,一邊拎著電話嘰里咕嚕,說的好像是英語,又非常繞口,最古老優(yōu)雅的倫敦腔以非常不矜持的聲線發(fā)出,看她笑得花枝亂墜,哪還有幾分淑女的樣子?邵然驀地把佛珠一收,冷聲道:“我讓你整理的材料呢?”
林芷對電話那邊說了幾句就掛了,一陣搖頭嘆氣道:“頭兒,你壓力大就給自己休個假,放松放松,正常男人都有的情況嘛,不用不好意思。”
邵然額角青筋頓時一跳,陸風(fēng)拄著拐棍坐在對面,用筆記本電腦打游戲,沒留神聽他們在說什么,順口接道:“什么不好意思?”
林芷正往二樓走,向陸風(fēng)比了一個呼啦呼啦搖晃的姿勢。
陸風(fēng)疑惑不解,“什么啊?”
邵然立馬站起來,嚇得林芷嗖地掉頭就跑,卻還是要誨人不倦道:“升旗啊,你這傻孩子哈哈哈哈哈,你發(fā)育了沒有啊,沒有吧哈哈哈哈哈。”
陸風(fēng):“……”
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