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搖搖身體,看他左擁右抱,就更想哭了。
每逢一三五,甜品課荊雨必到,幾日過去,他見田辛的心情絲毫沒有受到粉色信封的影響,猜測信封有可能是別人的惡作劇,雖然令人擔憂,但田辛一個成年人自己能夠處理,他也就放下心來,可是直到田辛第二次收到粉色信封,事情變得更加惡劣,當時前來學做絲絨蛋糕的只有荊雨一人。
田辛從牛奶箱中拿出一個包裹,他原以為是送上門的快遞,結果,正當他拆開了密封后,一股惡臭登時撲面而來。
田辛嚇得將手中包裹一扔,荊雨從廚房趕來,只見薩拉杰一爪拍在紙箱上,紙箱內(nèi)掉落出一只死去的鸚鵡,熏得薩拉杰連連后退。
鸚鵡死去之后,身上的血味騷氣撲鼻,薩拉杰帶著小貓們躲進了洗手間。
田辛在這一刻,似乎終于被擊潰了,他來不及掩飾自己的情緒,扶著桌沿干嘔哭泣起來。
荊雨趕忙安慰道:“別怕,報警吧,你遇上麻煩的話,我可以幫你。”
但青年卻反常地搖著頭,他對荊雨說著道歉的話,“抱歉,今天就到這里吧?!?/p>
荊雨一愣,不敢置信青年的態(tài)度,“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為什么不說出來?”
田辛苦澀地笑了笑,“我活該的?!彼D了頓,“這期課程結束,我就要搬家了,到時候我的店也會低價盤出去,我聽你說想要自己開店,有沒有興趣接手?我的店雖然不在中心商業(yè)區(qū),但客源穩(wěn)定,離你家也不遠,精裝修,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包括柜臺機器都可以折價賣給你?!?/p>
荊雨微微一愣,“你……”
“我想回老家?!碧镄良t了眼眶,“關于信封和快遞,請你不要說出去,也不要報警,這是我的家務事,好么?”
荊雨沉默著點點頭,如果青年的權益受到侵害依然選擇隱忍,或許真的有什么理由,他不能理解,但愿意尊重。這一次,他再沒有了追蹤幕后主使者的想法,學完自己應該掌握的技能之后就離開了,他是劍靈,雖然對人類友好,可他到底不是人類。
甜品老師處理家務事,課程暫停一周,這一周,荊雨在家里不停地試驗新品,吃得三只寵物肚皮溜圓,尼克屁股直接胖了一圈。
再見到田辛,荊雨和一同前來學習西點的兩個妹子驚訝得說不出話。
好好的一個大小伙子,帥氣開朗的青年,竟然在幾天的時間之內(nèi)如同脫水一般,變得干瘦如柴。
兩個妹子不知道事情原委,只一味地詢問青年安好,荊雨卻皺起眉頭,田辛身上有一股弱不可循的死氣,他一時不敢拿不準死氣從何而來,但很明顯,青年自己根本無法處理好自己的家事,而且正常情況下,人族不可能沾染死氣。
參照以前“繽紛”傳播的情況,田辛肯定接觸到了某些不好的“東西”,如果身上帶著死氣久了,只怕青年會死于非命。
這一次,荊雨勸說了田辛,田辛像是剛剛遭遇了一場災難,心神俱疲,終于同意報警。
這一天的課程匆匆了結,荊雨放不下心,陪著親戚朋友皆在外地的田辛一起去了一趟社區(qū)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他在微信上詢問了陸風如何驅(qū)除死氣,一定有用到除了薩拉杰的血之外的方法。
陸風道:“頭兒說不需要大動干戈?!?/p>
荊雨沒懂這是幾個意思,當天下午,整個特殊刑偵司卻一起組團前來幸福小區(qū)喝茶了。
邵然頗為遺憾,捏起一塊小餅干,“這案子太小了些,不然可以歸給我們特殊刑偵司。”
岳靈望著牛奶蛋糕垂涎欲滴,“結案后的這幾天簡直閑得蛋疼?!?/p>
陸風塞得兩頰鼓起,“唔唔真好吃!荊雨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你的甜品老師輕易狗帶,他做的馬卡龍好吃!”
荊雨:“……”
薩拉杰和尼克見到老熟人都很高興,唯獨黑球似乎就在邵然跨進門的那一刻悄悄逃走了,荊雨心神放在案情上,也沒有注意,與此同時,特殊行政司地牢內(nèi),沉睡的男人睜開了眼,嘗試著慢慢坐起身來,他拔掉了嘴上的呼吸器,摸著下頜因為長時間沒有打理而冒出的胡渣,這個模樣實在不討人喜歡,怎么能夠去見他的心肝荊雨呢?
荊雨已經(jīng)了解了田辛受人威脅的始末,雖然田辛本人有意隱瞞,但特殊刑偵司還是得到了派出所調(diào)查取證后給出的信息,田辛想要保護的那個幕后之人,是他曾經(jīng)的戀人的妹妹。
三年前,他有過一個同性戀人,后來分手,他的戀人出了車禍,在醫(yī)院死去的那天,前男友最后的心愿就是再見到他,可是他拒接了電話,為此,他的前男友帶著遺憾死去,戀人的妹妹懷著滿心的恨意,不愿原諒他,并把自己哥哥的死歸結到他的身上。
因為和田辛分手,哥哥因為精神恍惚才會被車撞死,妹妹一直偏執(zhí)地堅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