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檬檬看看抱著自己的方初陽,乖順地?fù)ё∷牟弊樱骸按缶司?,咱們走吧。?/p>
聽到這聲“大舅”,方初陽總算氣順了些,瞪了翟辰一眼,才想起來他看不見,冷哼一聲抱著孩子走了。翟檬檬趴在大舅肩膀上,沖高雨笙揮揮手。
“嘿,這小沒良心的?!钡猿綄ν馍墓吠扰炎兩畋硗葱?。
高雨笙借著黑暗肆無忌憚地盯著他:“你很喜歡孩子?”
“那可不,不喜歡孩子怎么做幼稚園阿舅呢?”翟辰?jīng)_小孩離開的方向瞎揮了一下手,跟著高總往車的方向走。他倆這一天送來送去,算是沒玩了。
“那,有沒有一個(gè)孩子,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平靜悅耳的聲音,聽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只偶爾帶出的氣聲暴露了主人的小緊張。
不過心大的翟辰?jīng)]聽出來,還在努力用眼盲眼看路:“這是什么話?”特別的小孩,是說翟檬檬嗎?
高雨笙眸色微黯:“沒什么,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像我認(rèn)識的一個(gè)人?!?/p>
“打住,”好嘛,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呢,翟辰單手支在車門上,用手機(jī)給自己打了個(gè)光,“套近乎沒用啊,就算咱倆是青梅竹馬,保鏢費(fèi)也是不打折的?!?/p>
高雨笙看著那張?jiān)谑謾C(jī)光照下宛如討債鬼的臉,抿唇輕笑。
回到家中,做了一半的茄子煲擱置在砧板上,去了皮的茄子已經(jīng)干癟了。但高雨笙沒有浪費(fèi)糧食的意思,把蔫吧了的茄子過水,繼續(xù)下鍋燉上。擦干手,推開一間房門。
室內(nèi)燈自動亮起,將房間照得宛如白晝。這是一間小小的畫室,東西不多,房子中間的畫板上,還有一張未完成的畫作。青山綠水背景,少年人拉著小孩子奔跑,色彩明艷動人。只是,那少年人沒有臉。
高雨笙拿起畫筆,給那空白處填補(bǔ)上眉眼唇鼻,俊眉朗目,唇角帶笑。將翟辰的臉嵌進(jìn)去,整張畫忽然就完整了起來。
回到家的翟辰吃過飯,抱著翟檬檬在沙發(fā)上消食,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小家伙的腦袋。不知怎么的,高雨笙那句話反復(fù)在腦海中回蕩。孩子……特別的孩子,當(dāng)然有,那是他對這個(gè)世界溫柔之物最初的認(rèn)知。
本來小孩覺得挺享受,等了半小時(shí)舅舅還在摸,大有把他摸禿的趨勢,趕緊救下自己的腦袋,一溜煙跑走了。手里沒東西摸,翟辰便轉(zhuǎn)身去摸方初陽的頭,被他一巴掌打開。
“發(fā)什么呆呢?瞅你那傻樣,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狈匠蹶栂訔壊灰训囟氵h(yuǎn)了點(diǎn)。
“我覺得,高雨笙有點(diǎn)像那個(gè)孩子?!钡猿酵蝗徽f了這么一句,自己也似乎剛剛恍然大悟。
“什么孩子?”方初陽不知道他又發(fā)什么瘋。
“天賜啊?!钡猿皆较朐接X得像,就說一開始那種奇怪的熟悉感是怎么來的,那是一種玄妙的直覺。
“天賜……跟你在山里那個(gè)孩子?不可能,你知道高雨笙是誰嗎?”方初陽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拍拍自家兄弟的腦袋,這家伙想念那孩子都快瘋魔了,看誰都像。偏他天生對圖形變化記憶的能力很差,只記得孩子小時(shí)候的樣子,對不上人家長大的臉。
“怎么了?”翟辰蹙眉。
“就你開的那個(gè)九逸車,就是他們家制造的。九逸集團(tuán)知道嗎?人家是真正的豪門,跟你山里認(rèn)識那小臟孩能一樣嗎?”方初陽嘆了口氣。
“是么……”翟辰低頭沉默片刻,拽了張紙寫寫畫畫,畫完抬手打了方初陽一巴掌,“天賜是城里孩子,怎么就小臟孩了!雖然變了很多,但還是挺像的,你看!”
方初陽揉揉被打疼的胳膊,抬頭看去,就見紙上畫著一只抽象火柴人,圓圓的大臉上長著一雙綠豆眼:“……就你這個(gè)圖形認(rèn)知能力,真站你眼前你也認(rèn)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啊,只寫完兩章。最近一直熬夜,身體突然到極限了,早上暈了一上午,不敢熬了。三更還欠一更,明天補(bǔ)上,今天只有這么多了,跪。
20章修改了幾句話,不影響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