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警同志,您認識他?”翟辰一把抓住那個試圖開溜的記者,不緊不慢地吸了口氧氣。記者起初還能掙扎一下,之后就仿佛被鐵扣卡住了一樣,整個小臂都動不了。左動右動手臂不動,仿佛在跳一支沒編排好的機械舞。
“當然認識,這三個是專業(yè)鬧事的,上個月在人民醫(yī)院門口還抓過他一回。他們是專門給拆遷、碰瓷的人當群演的……老實點,什么你侄女,這遺像里的人眉清目秀,是跟你一樣長個綠豆眼嗎?”
拆遷……翟辰皺起眉頭,磨了磨后槽牙,轉(zhuǎn)頭問高雨笙:“王競航那個癟犢子在哪個醫(yī)院?”
高總:“……”
員警走了,還被抓著的記者:“放開我!”
“哎呦,把你忘了,”翟辰轉(zhuǎn)過頭來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位記者,奪了他的手機遞給郝秘書刪除相關視頻,又拿出手機對著他這張臉錄影,“來,笑一個。說說吧,誰雇你來的。”
記者先生仿佛放過血的鴨子,臉色煞白嘴巴還硬,什么都不肯說。
市局刑警隊,方初陽還在反復看筆錄。
南城案件死者王強,四十六歲,男性。他的妻子說,當天王強出去跟朋友喝酒,到了半夜還沒回來她就抱著孩子睡了,第二天人沒回來手機也打不通,這才報警的。而王強的父母卻堅持認為是他殺。
【王妻(周玉芬):家里欠了一筆高額貸款,王強最近心情不好,經(jīng)常出去喝酒夜不歸宿的。我也沒在意,怎么也想不到他就這么尋短見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么辦呀?】
【王父:欠款那是他做生意跟人借的錢,這批貨賣出去就能還的,根本不存在逃債自殺這回事!】
【王母:肯定是周玉芬干的,她之前說我兒子出軌,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還說要抱著兩個孩子跳河?!?/p>
王強身上同樣沒有打斗的痕跡,要么是自己跳下去,要么就是兇手一招制敵。
“王強這個還是有可能的,如果是認識的人冷不防把他推下去。但李婷那個就不能推,要做到無觸碰扔下去,除非這人是個大力士,用舉重里面的抓舉方式舉過頭頂,扔下樓去。”勘察現(xiàn)場的同事比劃了一下那個窗臺的高度。
大力士。
方初陽心中一緊,據(jù)他所知,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只有吸了氧氣的翟辰。那天他還通宵加班,沒在家,不能給翟辰做不在場證明。得給混蛋兄弟打個電話,讓他最近收斂一點別讓人看見超能力,拿起手機就看到了翟辰發(fā)來的消息,立時轉(zhuǎn)發(fā)給同事們。
“李婷的遺物里有這個東西嗎?”方初陽指著畫面上那個詭異的同心圓眼睛。
陳照輝趕緊低頭翻了一遍:“沒有?!?/p>
“小張查一下這個圖案的來歷,陳小黑跟我走?!狈匠蹶栒酒鹕?,帶著陳照輝去再搜一遍李婷的車。據(jù)翟辰說,當時那個垃圾他忘了扔了,不知道掉在哪里,也許還在車上。
兩人頂著大太陽在曬成烤箱的車里翻找,不到一分鐘衣服就濕透了。
“副隊,你去樹蔭里站著,我來搜吧?!标愓蛰x推推方初陽,自己爬進車里仔細翻找。
方初陽打開駕駛室,點火啟動了車里的空調(diào),冷風吹出來,那令人窒息的悶熱頓時得到了緩解。
“嘿嘿,還是副隊聰明?!标愓蛰x抹了把汗,拍了個十分僵硬的馬屁,沒等方初陽罵他,突然大叫,“找到了!”
在座椅與車門的縫隙里,夾著一張沒來得及扔的外賣單子,跟高總收到的那樣別無二致。黑黝黝的小陳同志小心翼翼地將證物放進透明塑料袋里封好,對著空調(diào)風口吹會兒,把熱暈的腦袋吹靈光了:“副隊,你說會不會是李婷給了外賣差評,外賣小哥來報復她呀?”
“那標點地圖的老板也給外賣差評了?他會點這種5塊錢一份的魚香肉絲嗎?你這腦子里裝的都是地溝油吧!”方初陽照著小陳同志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
“上次你還說裝的是煤球?!标愋『诿竽X勺老實巴交地說。
“滾滾滾!”方初陽推開煤球腦袋,順手接起電話。
“副隊,東區(qū)派出所在標點地圖門口抓了三個假裝李婷親戚鬧事的?!?/p>
專業(yè)鬧事的……
方初陽冷下臉來,專業(yè)鬧事的人,跟這種拆遷村的潑皮無賴們最是熟悉,而王競航恰恰是蔡莊有名的無賴:“派人盯緊了王競航那小子,再查查他的手機。另外,叫王強的妻子來一趟,我有話要問她?!?/p>
作者有話要說:啊,寫著寫著趴桌上睡著了,一閉一睜就穿越到了兩個小時之后,導致這章很短,沒寫到重要劇情_(:з”∠)_不過沒關系,晚上還有一更,等我。
補償大家等這么久,這章給大家發(fā)紅包~等我二更完就過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