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床榻上忽而傳來一道沙啞至極的嗓音,眾人視線不禁被吸引了過去,只見廢帝掙扎著將自己身子給撐起,抬起指尖直指嫣梔媃,“你、你這個賤婦!”
見狀,嫣梔媃卻一改往日柔弱的形象,許是覺得廢帝于她而言已然無任何可利用的價值,對他更是嗤之以鼻,“你現(xiàn)在也已然不是皇上了,還是莫要如此裝腔作勢的好。”她盈盈一笑,眉尾輕挑,極其狂傲,“你現(xiàn)今體內還有我的小東西在,即便你再恨我,也會不可控制地愛上我!”
“賤......”廢帝怒不可遏,張嘴便欲罵賤人,可話到嘴邊心頭卻猛然傳來一陣刺骨疼意,罵聲戛然而止。
見他如此模樣,嫣梔媃更是有恃無恐,輕揚了楊眉尾,以為自己得了一塊免死金牌的模樣,可她卻好似忘了,此時的廢帝已不再是皇上,即便她能控制得了他,亦然于事無補。
忽而,一名守在門外的侍衛(wèi)霍然走到謝辭衍面前,作輯,“皇上,嫣丞相攜其夫人入宮來求見皇上?!?/p>
謝辭衍眉眼間神色閃過一絲了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來,意有所指地輕道了一句,“確如嫣家庶女所言,大盛朝嫣丞相果真是消息靈通得很啊?!?/p>
他站起身來,瞥了嫣梔媃與廢帝一眼,隨即便道:“既然這嫣家庶女不得離開廢帝甚遠,便也一并在這住下,無朕的旨意,不許踏出這璇璣殿一步!”
話落,他再不顧身后廢帝如何大聲咒罵于他,更是對嫣梔媃的急聲呼喊充耳不聞,旁若無人地牽起嫣昭昭的手往外走去?!罢颜芽上胪乙黄鹪陴B(yǎng)心殿接見嫣丞相夫婦?”
嫣昭昭一愣,心中不免變得有些矛盾起來。于情,她自是想瞧一瞧父親會否保下嫣梔媃;于理,她如今身份尷尬,要如何踏入養(yǎng)心殿?
謝辭衍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憂,握住她指尖的手隨之一緊,仿若在給她一記定心丸,“現(xiàn)下我已不是那從前需要在臣子面前審慎言行的攝政王,莫要擔心那勞什子規(guī)矩。”他側過頭朝嫣昭昭勾起唇角,眉眼間皆是繾綣之色,“現(xiàn)今,我才是規(guī)矩?!?/p>
許是一切的轉變來得太快,在她面前謝辭衍亦從未端起過帝王的架子,這才讓她一時忘了眼前這個她心上的男人已然是矜貴無雙的天子。
嫣昭昭嫣然一笑,隨即額首,“我想去。”
謝辭衍牽著她上了龍攆,絲毫不避諱眾人的側目。在他看來,嫣昭昭不論是現(xiàn)下還是往后都會是他唯一的妻,不論多久都不會改變,現(xiàn)下默認這些個奴才將此事散播出去,亦未免不是一樁好事,讓那些個朝堂上的臣子們有些心理準備,待他要立嫣昭昭為后時,朝堂亦不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待二人到養(yǎng)心殿時,嫣槐與程瀅已然站在殿中央等候圣駕。嫣槐顯然有些著急,耐不住性子來回踱步,反觀程瀅卻氣定神閑地站在原處,可那雙緊皺的眉與那相互絞在一塊的雙手無疑是暴露了她的慌張。
一側太監(jiān)正欲吟喊天子圣駕已臨,卻被謝辭衍給抬手阻止,示意守在殿外的奴才太監(jiān)們盡數(shù)退下。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嫣槐與程瀅二人立即反應過來,旋身朝新天子跪下,“給皇上請安,愿皇上萬福金安?!?/p>
謝辭衍牽著嫣昭昭的手徑直越過行禮的二人,一步步走向龍椅,他正欲要讓嫣昭昭一塊坐下時,卻被她給搖頭拒絕,掙脫開他的手后,便坐到下首的位置上。手中軟玉忽而遠去,男人心底忽閃而過一絲的不適應,但終還是無奈地隨她而去,并未強迫她與自己一塊坐在這龍椅上。
“平身?!敝x辭衍雖未穿上龍袍,即便一身玄衣亦絲毫遮擋不住他身上的威儀,舉手投足間,皆是自然流露的君臨天下之感,仿佛他生來就該坐在龍椅之上,“不知嫣丞相攜夫人一同來求見于朕,究竟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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