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烈陽映照在眼皮上,嫣昭昭頓感些些不適,眉頭微微緊皺,下意識抬起手掌來遮擋在眼前。下一秒,她掙扎著睜開雙眼,幽幽轉醒了過來。
剛坐起身子,時刻關注床榻方向的碧落便瞬然迎了過來,“小姐,您醒了?!彼@段時間以來都習慣喊嫣昭昭作小姐之稱,哪怕現(xiàn)今謝辭衍已然回來,甚至已然改朝換代,她都沒改得回來?!芭具@就去給您打水洗漱?!?/p>
“等等。”嫣昭昭嗓音微啞,喉頭亦有些干澀?!八??!?/p>
碧落自是知曉自家小姐問詢何人,面上更是多了幾分笑意?!盎噬纤陴B(yǎng)心殿批閱奏折,皇上還說,只要小姐一醒,便差人去告知他一聲?!?/p>
嫣昭昭一愣,目露些許茫然之色。好半晌她才驀然想起來碧落口中的皇帝正是謝辭衍,僅僅只是一個晚上過去,便有些東西在悄然中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觸不及防,竟讓人一時未反應過來。
她點點頭,隨即碧落便極快地打好一盆水回來供嫣昭昭洗漱。替自家小姐擦手時,碧落悄然裝作不敬地瞥了嫣昭昭一眼,見她臉色紅潤,氣色極好的模樣,便忍不住眼眶一熱。她家小姐也總算是苦盡甘來,如今新帝即了位,即便那位不給小姐皇后之位,亦起碼會給一個妃位。那樣,往后小姐的日子亦不會太難過,后宮是個慣會拜高踩低的地兒,位份稍低些,連宮女太監(jiān)都敢蹬鼻子上臉翻身欺主,若無寵又無位份,亦與冷宮無甚區(qū)別。
她只希望,這位新帝能在登基即位后耐得住這滔天的王權,與這后宮佳麗三千的誘惑,莫要辜負了她家小姐。
嫣昭昭醒來得已然有些晚,一覺醒來已將近午膳時辰,待她洗漱好換好衣裳時,謝辭衍已然回到謹園來了。
見她出來,謝辭衍立馬上前來迎,眸色沁著溫意,與方才一臉冷然的模樣截然不同?!白蛞顾每蛇€好?”
如此直白的話不禁讓嫣昭昭羞紅了臉頰,她悄然用眼神示意著殿中還有其他人,欲讓他收斂些。謝辭衍卻絲毫不懼,只看向她的雙眼中多了幾分寵溺之色,在謹園伺候的人皆是他的心腹,又豈會不知曉什么時候該看,什么時候不該看。
他卻未將此話說出口,只依著嫣昭昭未再說些什么話來。
謝辭衍與嫣昭昭一同落座,身側內(nèi)侍監(jiān)欲拿起筷子給二位貴人布菜,卻被男人擺手阻止,隨后便擺手示意他們無需在此伺候。眾人極有眼色地行了一禮,便紛紛退出寢殿。
“現(xiàn)下,四周無人,可能與昭昭小姐說些話了?”他語調慵懶,眸底氤氳著揶揄,打趣她道。
嫣昭昭雙頰更紅了些,似飲了幾杯濁酒般動人,她垂頭嘟囔著,“我又沒讓你不說話?!彼撇煊X到什么不對勁,她轉而又驀然抬頭,見謝辭衍身上依舊是平日里常穿的玄色衣袍,不禁皺起了眉頭,“為何你今日依舊穿這身玄色袍子?不該是......穿龍袍么?”
許是過于習慣他為謝辭衍的時候,在看見他第一眼見他身上穿著玄色常服,竟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只后知后覺地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謝辭衍執(zhí)起筷箸夾了一塊魚肉到自己碗中,視線專注在那塊雪白的魚肉上,連一點眼神亦未分予她,“我昨夜才登基,龍袍尚在趕制中。且,我亦不愿穿上與那廢帝同色同樣式的龍袍。”話落,他將碗里已然細細剔過骨頭的魚肉夾到嫣昭昭的碗里,又反手夾了一只蝦到自己碗中,徒手博起了蝦殼?!拔乙屔幸戮众s制我獨有的龍袍,就似這大盛僅唯有一位君王,不論其他人再穿上龍袍,那都不是盛國的天子?!?/p>
他話中意思明顯,嫣昭昭瞬然便想到了那被謝辭衍廢黜的昏君,不禁好奇一問,“那昏君現(xiàn)今在哪?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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