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好,只是合適和不合適?!被裟钌f,“我那里還有更適合你的?!?/p>
“好意心領(lǐng)了?!标愇母鄣?,“霍少爺出手闊綽,我已經(jīng)還不清你的人情。”
“那就不要還了。”霍念生輕笑,“千金能換美人一笑,我向來覺得很值?!?/p>
他灼灼地盯著陳文港,那眼神背后的意味再也藏不住。
涼風習習吹拂在身上,他扳過陳文港的下巴,拇指劃過臉頰,一路向下。
壓到柔軟的嘴唇上,帶著幾分多情的狎昵。
霍念生動作嫻熟而自然,令他看起來宛如歡場的老手,熟練地以糖衣炮彈狂轟濫炸。
讓人嘗到一口短暫的甜,留下一段美好虛幻的記憶,等到露水消散時便抽身離去。
陳文港的呼吸屏住了。
霍念生察覺他每一分不安和顫抖。
卻只管柔聲蠱惑:“你不用非得活得那么清高。你看看別人,肆意一點也沒什么。你有資本,光憑這張臉,你就能讓很多人心甘情愿地給你做這做那。比如我,我也是其中一個,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滿足你,文港,這話我說了很多次了,不是開玩笑的。”
陳文港抬起眼,問他:“要是我沒了這張臉呢?”
霍念生一愣。
大約時間晚了,噴水池的水流和燈光突然同時停下,撒落水面的珍珠戛然而止。
黑暗中遠處的薔薇花墻成了一片黑黝黝的暗影,花朵垂著腦袋,水池陷入深眠。
陳文港的表情恢復如常,他臉上既沒沾沾自喜也沒有冷嘲熱諷,一如既往地沉靜。
雖然語氣是發(fā)問,他卻并非在等一個答案。
或者他不知道自己是能不能等到答案的,沒有期望就會不失望。
而霍念生一時沒說話,只是視線不知不覺滑到陳文港下巴以下。
喉結(jié)起伏如一座小峰,黑色領(lǐng)結(jié)隔著衣領(lǐng),規(guī)規(guī)矩矩地勒著修長潔白的頸子。
這個距離,他動動手指就能把那個領(lǐng)結(jié)解下來。
突然陳文港躍下秋千,打碎這個遐想:“下面快結(jié)束了,再不走要被發(fā)現(xiàn)了?!?/p>
霍念生唇角浮起一個淺淡的笑意,卻似乎又沒到達眼底。
他亦步亦趨地跟上,雙臂突然從后面攬住了陳文港。
男人的重量靠上來?;裟钌暮斫Y(jié),呢喃在他耳畔:“我怕我說了你可能也不信……你不管什么樣子,在我心里都是美人?!?/p>
最動人的總是浪子漫不經(jīng)心又不負責任的情話。
陳文港腳步微頓,靠著身后厚實的胸膛。
一點霧氣悄然彌漫,他閉了閉酸楚的眼。
沒有人知道,霍念生也不會知道,他心底有一塊永遠無法愈合的空洞。
此時里頭驟然倒灌千般滋味,卻又說不清是悲是喜。
耳中卻聽霍念生說:“看來是真的回去晚了,好像有人來抓你了?!?/p>
他手一動,還是促狹地扯開了那個黑色的領(lǐng)結(jié)。
從薔薇花墻那一面出現(xiàn)的鄭玉成神色不虞:“霍念生,你適可而止?!?/p>
陳文港隔在兩人中間。鄭玉成的視線落到他空蕩蕩的領(lǐng)子上,拐了個彎,冷嗖嗖向后面的霍念生扎去。被質(zhì)問的那個倒彬彬有禮:“你先別生氣,慢慢說怎么了,這是發(fā)什么火?”
鄭玉成咬牙。
他發(fā)什么火?
他是來找陳文港的,一來就見霍念生牛皮糖似的黏著他,動手動腳,他不該發(fā)火?
鄭玉成冷道:“首先麻煩你放手。在別人不愿意的情況下,你這樣是在性騷擾?!?/p>
陳文港皺眉斥責他:“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