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忙七手八腳把他拉上來,他嗆咳出一灘水,又因為喝了酒,哇地吐了一地。
嘔吐物噴濺到褲腳上,牧清臉色微變,嫌棄地退后一步,還是躲避不及遭了殃。
他眉頭幾乎擰成疙瘩,工作人員又何嘗不是,嘴上雖不說,誰都不愿往水里跳。
最后還是花了點時間,把泳池的水都放了,才把不明物體撈上來。
證明就是他們?nèi)齻€的手機(jī)。
實話實說,那一把是俞山丁暗中推的。主要是他一搭眼,就看見潑陳文港那個肇事者在自己前頭撅著屁股。要讓他專門設(shè)計報復(fù),還有點麻煩,人都在眼前了,還能不推白不推?
余析征李——
這事得設(shè)法讓霍念生知道。
但扔手機(jī)的罪魁禍?zhǔn)祝嵘蕉∫埠翢o頭緒。
倒是隱隱想到那個鬼鬼祟祟的動靜,他晃了晃頭,實在沒有印象,覺得自己想多了。
說曹操曹操到,霍念生突然打電話過來,聽到嘈雜的背景:“怎么還在下面?”
俞山丁避開一些距離,跟他講了具體情況。
霍念生“嗯”了一聲,不甚關(guān)心的態(tài)度:“你不用陪他們找,這跟你又沒有關(guān)系。你是負(fù)責(zé)接待,又不是他們的老媽子,早點上樓吧。讓他們自己去折騰?!?/p>
陳文港在被子底下動了動。
他是被霍念生低低講電話的聲音弄醒的,睜開眼,看看時間,也就睡了一個多小時。
腦子卻清明許多。這一覺的質(zhì)量仿佛一宿好眠。
他從被窩里探出一只手,霍念生笑了笑,回握住他,很快收了線:“吵醒你了?”
陳文港搖頭。
霍念生從床頭往下挪了挪,隔著被子,伸手把他抱在懷里。
陳文港翻了個身,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把下頜搭在他頸窩里。
霍念生的懷抱和他記憶中一樣寬厚溫暖。
也令人懷念。
這是他曾經(jīng)愿意傾盡一切也無法換來的瞬間。
然而身上被潑了酒,黏丨黏丨膩丨膩,陳文港自己很快嗅到一股酒味、汗味和海腥味混合的味道。他低頭看看,剛要露出皺眉的表情,霍念生倒先笑了:“你就這樣躺我床上,二話不說大睡一覺,我還沒說什么,你自己還嫌棄起來了?”
陳文港也笑出來,掀開被子要起身:“我去洗澡。”
他穿鞋下了床,出了臥室,卻徑直往大門走。手指摸到門把,被一只大手?jǐn)r下。
霍念生將他壓在門板上,聲音似笑非笑:“不是洗澡嗎?要跑那么遠(yuǎn)?”
陳文港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回我自己房間洗。”
霍念生說:“我這里也有浴室?!?/p>
陳文港被他翻過來?;裟钌皖^,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后順著鼻梁找尋他的嘴唇。
陳文港不由抓住了他的胳膊。
然而只持續(xù)了兩秒他就把霍念生推開。
“我去洗澡?!标愇母蹮o奈地笑了,哪有人能頂著滿身狼藉風(fēng)花雪月,霍念生可以他也不行,“這身酒味我一秒都忍不了了。”
第34章
拉開衣帽間的推拉門, 春夏秋冬,種類倒是齊全,但都是霍念生的私人物品。這是他的套房, 不像下面客房提供酒店布草。
陳文港正猶豫,霍念生隨手取下一個衣架, 摘下上面的衣服:“穿這件?!?/p>
陳文港接過那件酒紅的浴袍,厚實柔軟, 有經(jīng)過洗滌的痕跡。
但內(nèi)褲是沒有的,他帶來的行李扔在樓下房間。
霍念生抱臂靠在墻上,揶揄地看他:“空著?”
陳文港扭頭去客廳給禮賓部打了個電話, 讓他們幫忙送上來。
浴室已經(jīng)放好了一缸水, 蒸騰著白汽。浴缸說是一個缸,大得更像個溫泉池, 踩著臺階才能進(jìn)去, 金屬獸頭造型的冷熱龍頭昂著腦袋, 耀武揚威。
他坐在浴缸邊上,把一只手伸進(jìn)去, 被水汽一蒸, 更顯修丨長丨白丨皙。
水波映出他的臉,波紋蕩漾, 一觸即碎。
前世陳文港其實也住過霍念生這間707套房,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