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呀?!标愇母勰樕匣謴蜏厝岬谋砬?,“隨時歡迎你來作客?!?/p>
“明天呢?我的模型還在樓上沒收拾呢?!?/p>
“明天可以,我待會兒上樓告訴你堂叔?!?/p>
“還有以后呢?你們趕海能帶我一起嗎?”
“什么趕海?”陳文港一怔。
“就是堂叔以前說的啊,你們要去趕海,到時候也叫上我吧?!?/p>
陳文港懂了,微笑著和他揮手:“也可以啊。等找個學校放假的時間吧?!?/p>
電梯回到樓上,陳文港開了門。霍念生端著酒,在吧臺旁站著啜飲。
反倒江彩不知為什么,正在廚房的流利臺前,滿臉嚴陣以待的表情,把一條黃瓜切成一段一段不規(guī)則的圓柱體。
陳文港怔了怔:“你這是在干什么?”
江彩扭頭看他:“哦……我剛剛看你把菜拿出來,不是要做飯嗎?”她跟霍念生同處一室,壓力太大,剛剛對方一動,她忍不住跳起來說了句“我去幫忙”,然后就是這個局面了。
陳文港失笑,搖頭把菜刀接過來:“黃瓜不是這么切的,你起開,我來吧?!?/p>
他指揮:“你從米箱里舀一盒米,煮粥你總會吧?多接點水,那個鍋里有水位線?!?/p>
江彩麻利地把圍裙解給他,陳文港接過來套上,舉起菜刀,把黃瓜拍扁了。
霍念生放下杯子,朝他走過來,江彩把內膽放進電飯鍋,很快借口跑開。
陳文港不明白這姑娘怎么見了她親哥哥突然像老鼠見了貓。
霍念生只是低頭解開他圍裙腰后的帶子,重新系上:“這是怎么系的,快成死結了?!?/p>
陳文港只是笑笑:“晚上吃清淡一點,一個涼拌黃瓜,一個皮蛋豆腐,夠不夠?”
霍念生低頭嗅他脖子,覺得秀色可餐:“我都行?!?/p>
陳文港又拍了兩根黃瓜:“還是再加個香腸炒蛋吧。你這幾天就沒吃好吧?!?/p>
霍念生胸腔里發(fā)出悶笑:“怎么變得這么賢惠?”
他故意把那個圍裙帶子扯開,又系上,再扯開……陳文港只覺背后一松一緊,懶得理會他怎么擺弄,只是一扭頭,往霍念生嘴里塞了塊黃瓜梗。
“做大廚的天賦我肯定沒有了?!标愇母垡_冰箱,順勢把霍念生從背上甩下去,笑著看他,“但是學點簡單的家常做法也不難。過日子不能老在外面吃東西,不健康?!?/p>
飯后江彩為了表現自己積極參與家務,把碗筷一股腦扔進洗碗機里,又一頭鉆回客臥。
沙發(fā)前的地毯上堆滿木質模型的零件,拼了一半的八音盒剛有個雛形。
陳文港也靠在小吧臺,霍念生給他倒了一小杯威士忌。
兩人肩膀挨著肩膀,陳文港一口一口,喝光了杯底的那層液體。泥煤味在口腔里發(fā)酵,他的身體暖融融的,到了一個微醺的正好的狀態(tài),就連對霍振飛也沒了方才在樓下的怨憤。
“就是這樣,明天你侄子還要再來玩一趟?!?/p>
“他爸爸都沒翻臉,我當然沒意見?!被裟钌菓蛑o的意思。
“你呢?!标愇母圬克?,眼波如水,“這些事怎么不是你提前和我商量的?”
“是我的錯?!被裟钌苯映姓J,低頭親在他肩膀上,“我應該跟你開誠布公,對嗎?有時候我真希望你什么都不要面對,每天在家里等我就好。我知道這種想象很低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