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霍念生開會還是批閱流程都隨便,他在旁邊沙發(fā)里看書。
熬得太晚,陳文港就去他休息間小憩一會兒,等他一起回家。
子公司的員工不如總部那邊消息靈通,對于這位霍董的個人隱私,還存著八卦的好奇。
陳文港有次去樓下用洗手間,聽到外面有人說話,還討論起他來,有人說霍董這位小情人有點黏糊過頭,會撒嬌討寵固然不失可愛,太黏人就是不知分寸了,也不怕金主不耐煩。
但是另一個說話的人覺得,這恰恰說明他的本事,這樣也能拿捏霍董,就屬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了。
陳文港回樓上,走廊上遇到總經(jīng)理,總經(jīng)理倒是對他十分客氣,甚至有點恭敬的意思。
連同這一層總裁辦的員工,都是對他很熟悉的,陳文港脾氣溫和,又會做人,經(jīng)常請他們也吃點什么,在這些人里混得人緣倒是很好。這事他沒跟霍念生或者總經(jīng)理多講,只找總秘提醒了一聲。她十分驚詫,連連道歉,保證溝通相關的部門領導,妥善處理。
陳文港反而勸她,說他并沒生氣,被人說點什么也不會死人,只是員工在工作場所隨意散布董事長的流言,無疑不妥,還是需要加管理而已。
總秘更不好意思——事情肯定是要處理的,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章程,只是她開始擔心的是陳文港跟霍董去鬧,鬧得大動干戈,那就大家都不好看了。然而他其實絲毫沒有動怒的樣子,她突然覺出,他好像不光是脾氣好過頭,應該說,是涵養(yǎng)好過頭了。這種人,不是他不會生氣,是想讓他動搖和破防過于困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之后一陣子,陳文港倒沒在霍念生公司再聽到什么不妥言論。至于項目,也就忙這一陣子,霍念生偶爾應酬,天天加班倒是不再需要了,陳文港的送飯任務告一段落。
暑假過半,陳文港收到堂妹陳香鈴給他發(fā)的消息。
隨著舊城改造項目推進,老城區(qū)經(jīng)過改造的地段,房價跟著水漲船高。幾年前,陳文港大伯兩口子為了給兩個兒子上學,貸款去其他地方買學區(qū)房,但是虧待了女兒,家里沒留她立身的空間,他索性給補了點錢,將春桃街的老房子買下,歸到陳香鈴名下。
春桃街靠近商業(yè)區(qū),如今那邊房子的均價,甚至反而比地處遠郊的新小區(qū)還貴一些。
陳文港當時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不管老城區(qū)推到重建還是改造,都有相應補償,總之不會虧本,他特意按當時的市價從大伯手里買下,算是仁至義盡,也沒留以后扯皮的空間。
但大伯和大伯母得知這事,還是后悔了,又回頭和女兒套近乎。加上陳文港借了李紅瓊的關系,還在商業(yè)區(qū)買了一套門市,贈與陳香鈴,這些情況,兩人不知從哪里也打聽到了。
陳文港視頻電話給她打過去:“我知道了,你好好學習,這些都不用你操心。”
陳香鈴在那邊沖他笑:“我不擔心,只是跟你說一聲。”
女大十八變,她跟三四年前模樣倒沒什么變化,還是兩條辮子,也沒有化妝,只是氣質(zhì)多少不一樣了,書讀多了,變成熟了,更加像大人。
陳文港又過問了她平時的學習和生活,最后說:“假期里你還要不要回來看看?”
陳香鈴想都沒想:“還是不啦,我英文水平不夠好,雖然說出來留學了,這邊教授上課講的東西,我又不是完全跟得上,要拿錄音筆錄下來,回來自己再慢慢聽。我這積累了一學期的錄音,很多地方半懂不懂,不知道聽到什么時候呢?!?/p>
陳文港笑笑說:“也不用這么拼。”他看著那邊的陳香鈴,又改了主意,“還是別回來了,有放假的時間,你不如到處旅游一下,見見世面,對了,錢夠不夠?”
“夠,學費有獎學金,生活費你不是給我了嘛?!?/p>
“我怎么覺得上次打已經(jīng)很久了,我再給你打點?”
“不用不用,真的夠。”
“算了,我還是給你轉(zhuǎn)點,旅游專用的。”
掛了視頻,陳香鈴給陳文港發(fā)了一張照片,是剛剛他們視頻的截圖。她截了陳文港的臉,用軟件給他P了一副玳瑁眼鏡上去,好像長輩戴了副老花鏡,從鏡框里看人,笑他啰嗦。
陳文港失笑,立刻發(fā)了張霍念生的照片過去,讓她也P一下。
他沒立刻聯(lián)系大伯陳增,他們兩口子再急,總沒法把房子憑空異主,當初因為陳香鈴的原因,樁樁件件,陳文港心里對他們是有點微辭的,索性先晾在了背后。
另一件事是,這段時間,潘正陽重新開始對他表達出追求的意思。
原本于潘正陽而言,陳文港大概像是一個有了更好,沒有也不強求的追求對象。
但他是個沒什么錢的學生,跟一個打工族男朋友同居,和他是鄭秉義收養(yǎng)的兒子,跟船王鄭家關系密不可分,吸引力不可同日而語。
潘正陽以合作對象的身份來基金會考察,給所有人帶了禮物和花,陳文港一到辦公室,桌上就放著一大束黃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