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玹又責備了一句:“沒禮貌。”
寧寒棲老實說道:“爸,我不喜歡這個二舅……”
寧玹看了看他,說道:“別這么說,你這個二舅是好人。當年如果不是他,爸爸的學費都會很吃緊。他挺有生意頭腦,就是……”就是總是劍走偏鋒,京城百分之三十的高檔酒吧娛樂會所都是他開的。干這一行來錢是快,就是有時候風氣不太好。也就他這種作派能鎮(zhèn)得住,換一個人也難維持。
寧玹又偏過頭去咳了咳,寧寒棲的眉心皺了起來。父親的身體很單薄,抵抗力也不強。常熬些中藥調(diào)理,不過作用也不大。寧寒棲從墨珝中摸出一瓶靈泉,悄悄遞給寧玹:“爸,您這身體越來越差了。昨天的水,是不是沒喝?”
寧玹收住咳嗽聲,說道:“喝了,不用擔心爸爸,我不會有事的。”說著他擰開瓶子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后聲音里的沙啞也好了些。他拍了拍寧寒棲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還用你這個孩子掛心嗎?”
寧寒棲終于松了一口氣,只是看著父親越來越單薄的身子,他還是放不下心來。再仔細看,發(fā)現(xiàn)父親的發(fā)間已經(jīng)夾雜了幾絲銀發(fā)。寧玹也只是四十出頭的人,那么快就開始有白頭發(fā)了嗎?寧寒棲嘆了口氣,想著晚上燉點補品給父親吃。
這時胖子抱了幾塊奇形怪狀的石頭上來,如獲至寶似的??吹贸?,他的確是對石頭情有獨鐘。那不過是幾塊普通的造型奇特的石頭,這種石頭,在寧家村的枯谷里太常見了。
胖子見他們在種樹,先把石頭放到自己那輛路虎的后備箱里,過來湊熱鬧般的說道:“我說怎么有不少村民在那兒議論紛紛,說什么寧家村的人又在閑的無聊瞎折騰。不都說你們這片兒是鹽堿地,只能長苜蓿和高粱嗎?你們種那么多果樹干什么?”
剛剛胖子在撿石頭的時候,碰到三五個外村進山閑逛的閑散人。他們交頭接耳的議論了半天,取笑寧家村的村長寧玹每次都瞎折騰,折騰完了都沒什么結果。最后只好把那些干枯了的樹枝一砍,拿回家當柴燒。
其實買樹的時候別人也這么說過,這也并不是沒有根據(jù),實在是他們之前折騰的多了,有時候柴燒不完,直接堆到枯谷里架起柴堆來燒。寧玹也是想給大家找一條出路,各種適合鹽堿地的果樹都試過了,可寧家村這片地就仿佛被詛咒了一般,愣是種不活。
現(xiàn)在他們又種樹,免不了被周圍幾個村子的笑話。果不其然,寧家村又種樹的消息一天之間就在幾個村子里傳遍了。有人專門跑來看熱鬧,打賭他們這回烤火用幾天。還有人甚至過來預訂,問寧玹這些果樹如果死了,能不能讓他們拉回去燒柴。
寧玹好脾氣的點頭:“那您可得趕早,每回樹一死,就被住的近的搶光了。”
胖子四敞著車門在山頂曬太陽睡午覺,直到把所有的樹都種完了,眾人才往回趕。這會兒人太多了,他們不能這么早就把水澆給果樹。至少等人都散了,或者傍晚再過來。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寧寒棲就是去看衛(wèi)則炎。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衛(wèi)則炎那張臉發(fā)呆了,能長到這么好看也算是本事。寧寒棲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顏控,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勸慰自己:我只是對美好的東西向往而已。
推門進屋,卻發(fā)現(xiàn)床上空空如也,本應該老老實實躺在那里的植物人,真的站起來走了。寧寒棲一臉懵逼,心道難道大粽子真的起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