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無雙抱王爺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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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fēng)卷起細(xì)碎的雪花，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硫磺味道。

街上鑼鼓喧天，人聲鼎沸，嘈雜熱鬧掩蓋住稚子幼嫩細(xì)微的呼救。

無雙跌跌撞撞地拐進(jìn)巷子，腳下猛地一絆，淬不及防，直挺挺撲倒在地。她噙著淚花爬起來，嶄新的衣裙沾染泥污，右腳踝隱隱作痛。

煙花在天空爆響，耀眼的光芒照亮雜亂無章的暗巷。

無雙蹣跚幾步，躬身鉆進(jìn)墻邊染血的麻袋，蜷縮著靠墻躺倒。

血腥氣熏得人作嘔，地表寒氣上揚(yáng)，冰冷刺骨，她咬牙強(qiáng)忍，一動不動。

一男一女先后追進(jìn)來。

煙花不斷綻放，夜空明亮如白晝。

男人遲疑地停步回頭，問身后氣喘吁吁的女人：“怎么不見人？你沒看錯嗎？”

“怎么可能看錯，她那件狐裘斗篷雪一樣白，隔整條街都能一眼認(rèn)出來?！迸舜鸬脭蒯斀罔F。

男人仍不大相信：“一個三四歲的小不點兒，不可能片刻就跑得不見蹤影?！?/p>

說話間目光掃過身旁破舊斷腳的雙門立柜上，他大步上前，惡狠狠拉開木門。

柜里空空如也，除了經(jīng)年的積塵，什么也沒有。

女人有樣學(xué)樣，掀起凹了一個大洞的樟木箱蓋。

透過麻布經(jīng)緯織縫，無雙眼看他們將巷子里廢棄的物件全部查看一遍——包括她藏身的麻袋。

因浸透著暗褐色的血跡，女人瞥了幾眼便嫌惡地走開，男人卻狐疑地蹲下打量一陣，無雙嚇得氣也不敢喘。

屏息快達(dá)極限的時候，男人終于站起身，背對她粗聲粗氣地問女人：“非得抓到她不可么？滿街都是娃娃，換一個不是一樣賣錢？”

女人尖著嗓子，沒好氣地說：“你沒見她那身衣裳首飾么，都是好東西，至少能頂賣十幾二十個孩子的錢。”

“那還等什么？快點追??！”男人說罷，拉住女人奔向巷子盡頭出口。

腳步聲凌亂地遠(yuǎn)去，最后消失。

無雙等了很久，才從麻袋里爬出。

剛想舒展一下僵硬的四肢，就聽身后遠(yuǎn)遠(yuǎn)一聲得意的喊叫：“看，我說她鬼靈精地躲在麻袋里吧！”

是那個拐子男！

原來他們并未走遠(yuǎn)，只是躲起來等她自動現(xiàn)身。

情急之下，無雙忘記腳踝有傷，邁步要逃，不想右腳落地時因為劇痛狠狠地摔倒。

絢爛的煙花歸于沉寂，巷子恢復(fù)成最初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無雙不甘心地抬頭，撐著手臂嘗試站立，卻只換來失敗。

兩人一輕一重的腳步聲緩慢靠近，和著張狂的笑聲，毫不掩飾地展露獵人戲弄逃跑失敗的獵物時的殘忍與快意。

馬蹄噠噠伴隨車輪轆轆適時響起，優(yōu)美得宛如天籟。

巷子外的石板地上，先是出現(xiàn)一輛線條優(yōu)雅的馬車剪影。之后亮光漸盛，影子逐漸暗淡。雙頭并進(jìn)的黑色駿馬悠然地走過，包裹玄稠帷幄的馬車不偏不倚，正好停駐在巷口。

“把她抱上來?！钡统链己竦哪新晱能噧?nèi)傳出。

雖隔著風(fēng)雪，無雙也聽得出是楚曜。

趕車的大漢聞言跳下，落地?zé)o聲，步履輕捷，與厚重冬衣也掩藏不住肌肉墳起的壯碩身材充滿矛盾。

事出突然，巷內(nèi)兩大一小全都愣住。

直到大漢走到君無雙身前，男人才反應(yīng)過來，喝止道：“慢著！是我們先看中的，凡事得講究先來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