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冉公主不解:“比如說什么事呢?”
“……”
朱富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即便這些大膽的言論,都是他猜測假設出來的,若真的說起什么證據(jù),他是肯定拿不出來的。
幾人陷入沉默,稍事片刻,只聽池南開口道:
“也許……我知道兇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p>
三人將目光全都鎖定在她身上,朱富揚眉奇道:“媳婦,你怎么會知道?”
對于朱富的問題,池南沒有回答,深吸一口氣后,將朱富先前交給她的紙條攤開茶幾中央,指著上面的人名說道:
“盡管這幾個人如今已經(jīng)卸甲歸田,各司其職,但是在十幾年前,這些人都是軍中將領,在洛水一戰(zhàn)中立過大功?!?/p>
“不會吧。他們幾個不是跛的,就是瘸的,有兩個手臂都是假肢,怎么會是軍中將領?”五駙馬回想早晨見到的幾位官員,他還納悶,不負責任的猜測過,難道兇手專門挑身有殘疾的官員家下手,現(xiàn)在聽來,卻是更加奇怪了。
池南又道:“他們身有殘疾,正是因為參與過洛水一戰(zhàn),個個死忠沖鋒,無懼敵軍炮火,才落得如此殘疾?!?/p>
她這么一說,五公主和五駙馬便有些懂了,洛水一戰(zhàn)事關蕭國存亡,有多慘烈看活下來的將士們就知道了。
五駙馬一手拍上朱富的肩膀,道:“對了,百里駙馬的爹,百里孓將軍是不是就是歿于那洛水一戰(zhàn)?”
突然被提起只在爺爺口中出現(xiàn)過,自己卻從未見過的親生父親百里孓,朱富心中一陣傷感,回想爺爺?shù)脑挘恢栏赣H死在一場極其慘烈的戰(zhàn)役之中,因為沒有等到援兵,父親率領的那一支部隊,全軍覆沒。
池南站出來說道:
“沒錯,百里將軍正是歿于洛水一戰(zhàn)。二十萬大軍,一百三十八位將領,雖然凱旋而歸,但卻只剩下三萬士兵和二十九位將領回歸,其余的全都犧牲在洛水戰(zhàn)場之上?!?/p>
五公主孝冉沉吟道:“池南你跟我們說這些,是想告訴我們,八位大人跟洛水一戰(zhàn)有關,那兇手挑上他們卻是為何?”
池南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紙小心疊起,放入衣袖之中,看著滿臉不解的朱富,沉聲說道:
“他們八個身上,都懷有十六分之一的兵符,是蕭國的隱形將軍?!?/p>
“兵符?”
五駙馬震驚,那幾個看起來病歪歪的大人,怎么可能是身懷帝國兵符的隱形將軍呢?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池南點頭,她知道這番話說出來,一定會讓他們產(chǎn)生質疑,但是,她攝政以來,對蕭國大大小小的內(nèi)政都了然于胸,洛水一戰(zhàn)的□也有所知曉,自然不會弄錯:
“沒錯,兵符。如果將蕭國兵符分為四份,那么八位大人手中的兵符便占了四分之一,剩余三份,一份在我手中,一份在百里丞相手中,還有一份……便在皇帝手中。”
朱富不懂什么兵符不兵符的,于是問道:“那媳婦的意思是,兇手為了拿到八位大人手中的兵符,故意制造了這一起血案?”
五駙馬補充:“所以,剖腹取心這么變態(tài)的做法也只是掩人耳目,沒有根本的意義嗎?”
池南和孝冉對望一眼,孝冉公主開聲說道:“我覺得不會完全沒有意義的,最起碼選擇待嫁之女挖心之舉,就很可疑?!?/p>
見幾人不是很懂,孝冉公主又再接再厲的說道:
“以處子之心喂養(yǎng)蠱蟲可以達到百倍功效,若不是有此意,那又何必找待嫁之女呢?直接殺八位大人嫡親之人不就可以了嗎?”
朱富想了想?yún)s有些不贊同:
“可是,如果殺的都是八位大人的嫡系親屬,那兇手其實是想拿兵符的目的就會暴露了吧?!?/p>
正因為死者與八位大人都不是嫡親,共同點是待嫁之女,所以才能成功的將人們調(diào)查的路線轉向剖腹取心,而不是尋常人都不知道的兵符一事。
孝冉公主聽朱富這般質疑,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但她能提供的建議,就是那些,事實的真相如何,誰也不知道。
“你們說的好像都有道理,那接下來怎么辦?我們又該如何去判斷呢?到底是為了兵符才剖腹取心的,還是為了剖腹取心,兵符一事不過是湊巧罷了?”五駙馬用食指在茶杯沿邊畫圈圈,對此事的撲朔迷離表示無奈。
三人將目光轉向說完那番話后,便沉默不語的池南,后者沉吟片刻,淡定自若的說:
“到底是為了什么……那就要看,接下來的事情發(fā)展了。”
孝冉公主揚眉問道:“怎么說?”
池南唇邊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既然是為了兵符,那……身懷兵符的人,并不止八位大人。”
是的,身懷兵符的還有攝政王蕭池南和丞相百里縱橫……如果短時間之內(nèi),這兩人身邊也發(fā)生大事件的話,那兇手的目的便可以確定了。
雖然池南說的輕松,但是誰的心上都不會覺得輕松,因為池南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以身作餌,用自己身上的四分之一兵符去試探兇手真正的目的。